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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脫這個極輕的擁抱，便聽見這個白衣人在他耳邊低聲說：“謝謝你。”
聲音低啞，卻十分溫和。
他忽然不動了，任這個白衣人抱著他。短暫的溫暖一觸即離，白衣人很快站起身。他知道這個人是要離開了，默默放開他的衣角。然後抬起頭就看到，白衣人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和之前那個笑容毫不相同。好像藏書閣裡，古舊得翻起頁角的經籍，上面落了一點飄著塵的陽光，帶著疲憊的倦色。笑容並不大，唇角的弧度也很懶；但笑意蘊在眼角，漫開在眼眸裡，確乎無疑。
竟比遠遠夜空裡綻開的煙火更炫目。
這個笑容，比之前那一個好看得多。
他望著這個笑容，心裡覺得很喜歡。
後來他明白了，這是一個，非常非常溫柔的人。
周澤楷生來對這世上所有喧鬧繁華都不甚在意，平生所好，唯劍而已。但偶然收起劍，獨自站在某處，他會忽然想起那個笑容。
那似乎是平淡而漫長的習劍中，唯一的綺色。
“前輩。”
沒等葉修回過頭，一雙手矇住他的眼睛。他識得青年衣袖上慣常薰染的辟芷香氣，沒有掙扎，任他覆在臉上，側了頭等青年的話。而周澤楷卻反而躊躇了。
他花了十年辨認自己的心意，而後又費了幾個月確認，甚至追上葉修，跋涉虛海也毫無畏懼。但此刻，他卻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他覺得臉頰微熱，慶幸自己一早捂住葉修的眼睛。青年抿抿嘴，終於下定決心開口：“我……”
聲音出口的一瞬間，幻境轟然倒塌。
兩人俱是一驚，轉身看去。煙霧散盡後，一個人先踏過煙塵，急急走來。見到兩人後，他舒一口氣，方才斂袖行禮。
“城主大人，我帶領輪迴劍侍們在此等候已久。”
江波濤身後，一人揮開殘餘的塵煙，悠然走來。
方才情急之下，周澤楷的手抓著葉修的。此刻，他察覺掌心裡葉修的指尖微微收緊了。
葉修收起所有表情，又恢復了懶散的模樣。他甚而頗有餘暇地衝另一人點點頭。
“真是別來無恙啊，陶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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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曾經打算把七月的背景設在耍�輳�醽碭膶懝硌紜ＴO定耍�曄竊誚�希��萌ヌK州，順手貼一點和設想相似的圖xd蘇州去過不止一次，每次都覺得很喜歡。
隨手拍無技術就……看看吧》《
耍�覬w大約是這種風格……
（圖）
耍�甑蘢幼√帲�郝淅錚�魅~兩人下棋的地方。嗯設想裡這石桌不靠牆w
（圖）
輪回城主府，千波湖。
（圖）
葉修的腦袋從蓮葉中冒出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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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趕得及寫完與歸，可能會出本參only。如果有人要就印多一些，洠�艘�揖妥約河�妝舅陀H友私藏好啦。真是好多如果……總之，向日更努力吧w
下章見^^
章十八 瀟湘絕，漸行漸西東
這江湖很有趣，同樣的稱呼也往往有不同的意味。劉皓擔任嘉世的長老，陶軒也被稱作“陶長老”，但其中分量的差別，明眼人都知道。
十年前，正是陶軒將葉修迎入嘉世。那時葉修還叫葉秋，那時陶軒也被稱作陶長老。十年前的嘉世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門派，這位陶長老連茶都得自己倒。
葉修至今記得他們初次來到嘉世，坐在簡陋的茅屋裡，那是嘉世起步的地方。沒有僕從，穿著舊布衣的陶軒親自端來粗陶茶碗。房屋狹窄，他們促膝坐著，談論嘉世的未來，窗外春寒未褪，新綠的枝芽撓著豁口的窗戶。一切都生機勃勃，意氣風發。
而如今，眼前這個身穿錦衣，不再將心情洩露一絲在臉上的人，葉修比誰都更加知道，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陶長老了。
十年後的陶長老，在嘉世一手遮天，暗中握著半個武林盟。嘉世也不再是那間春寒裡瑟瑟發抖著抽枝發芽的破茅屋。江湖名門當然有足堪盛名的華美樓閣，作為承載這個名字的駐地。
而葉修，一直是葉修。
陶軒也看著葉修。
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