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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在白琴家似乎遺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林珩點點頭沉默的跟著南鬱城上了車。二十分鐘後兩人抵達了白琴家樓下。
白琴所住的地方,是城郊的一幢筒子樓。
這樣的建築在大城市現在已經並不多見,擁擠的樓道和昏暗的光線讓林珩行走在其中的時候產生一種非常強烈的不適感。一想到白琴二十多年來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心中對她的同情不自覺地更深了一些。
白琴的家是在三樓,走道里並排著五戶人家。但大多數的住戶都已經搬走,房屋門窗緊鎖,屋內空空蕩蕩。除了白琴與他父親,這一層樓就剩下走廊盡頭還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守著舊房子不願意離去。
白琴的家不大,統共只有六十平米不到。沒有衛生間,房間裡緊湊的擺著幾件傢俱,林珩掃了一眼就有些詫異的發現:這個屋子裡,竟然只有一張床。
林珩仔細看了一下週圍,房間雖然狹窄,但是倘若要另擺下另一張小床也勉強算有足夠的空間。但他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周圍還有其他類似於摺疊床的東西。難道,白琴是跟他父親睡在一起的?
白琴雖然是和父親住在一起,但她畢竟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和小孩子的時候總有些不同,倘若這麼大了還和父親睡在同一張床上,未免有些不合情理。想到這裡,林珩心裡浮上一種怪異的感覺。
單親家庭的孩子往往對父母的依賴會更深,倘若白琴與他父親關係融洽,同住一張床雖然有些尷尬,勉強也可以理解。但是……林珩記得蕭晴曾說過,白琴的父親是個名副其實的酒鬼,嗜賭,時常毆打白琴,白琴也常常因為無法忍受父親的暴力而偷偷溜出去幾天不回家。
這樣的父女關係,怎麼可能會睡到同一張床上?
“別想了。”南鬱城見他站在原地沉思,開口打斷他:“白琴和白允才兩人之間有過不正常的性關係。”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考慮怎麼措辭:“準確的說,白琴從十三歲開始就曾經多次遭遇白允才的強暴。”
林珩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南鬱城:“怎麼可能?!”
“喏。”南鬱城遞過來一本破舊的日記,翻開其中的某一頁:“她自己寫的。”
林珩一把奪過日記本,匆匆掃了幾眼,心頭大震。
白琴在日記裡面寫得非常隱晦,對於這種事情感到極度的羞恥和痛苦,但是由於內心實在缺少一個宣洩的途徑,儘管可能會被人看見,但她仍然選擇將事情記錄了下來。
林珩不知道年幼的白琴是抱著怎樣的一種心態去寫下這些內容,也不知道這個個瘦小的姑娘如何能夠默默的忍受這麼多年。
“先別急著可憐她。”南鬱城冷笑著斜睨了他手中的日記本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便繞到房間的另一邊去檢視。
林珩沒有領會他的意思,有些呆滯的拿著日記本倒退了兩步,跌坐在床上。
雖然已經二十來歲,大學也即將畢業,勉強算半個社會人士,但林珩的生活環境一直以來都非常單純。即使母親的早逝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痛苦,但除此之外,他的生活一直以來都算是一帆風順,許多灰暗齷齪的東西他都沒有接觸過,因此當發現身邊的人竟然在這樣的環境下掙扎著生存,他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他的目光無意識的在房間裡遊走,腦子裡有些混沌。
忽然,他發現自己的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
他彎腰撿起來,是一封薄薄的信。
信封上沒有任何說明,林珩遲疑了一下,將它拆開:
“不管是誰,當你開啟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我的人生是一場看不到盡頭的折磨,如果不是因為他,可能在很多年以前我就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是我堅持活下去的唯一動力,是我腐朽的生命裡一束清澈的光。
然而,上天對我如此殘忍,連我想要一直看著他的小小心願都要剝奪。
我患了癌症。
像我這樣的人,是沒有醫治的必要的。我也沒有錢去治療。對於死亡,我從來沒有畏懼,還有什麼會比像我這樣活著更糟糕的呢?死亡也不過如此罷了。
唯一捨不得的,是從此以後再也不能看見他了。
……
我必須要將我的感受告訴他,必須要讓他知道我曾經那麼深刻的喜歡,不,是愛著他。
哪怕是死,我也一定會帶著對他的愛下地獄。
如果可以,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