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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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永在這些方面一向比較寬容,便道:“行吧,這個你自己做決定,有什麼需要告訴我就可以了。”
楊子溪並沒有什麼需要。
這幾日成碧一直不在,座位一直被楊子溪強佔著。
常易東西多,總是要時不時收個作業本什麼的,所以兩個人乾脆把中間那個座位空了出來,把書全放在中間的桌子上,用書架架起來。
於是抽屜不擁擠了,桌腿旁裝書的儲物盒也可以收起來了。
楊子溪再一次地坐在了晏海清的正後方,回到了每天盯著晏海清脖子和頭髮的日子。
自從開學那天在晏海清的背上寫過小紙條,而晏海清看上去沒有那麼反感,她就開始時不時地在晏海清背上亂寫亂畫了。
剛開始的時候,她總是害怕這個行為會不會逾矩。因為這個舉動實在是太像調情了。
如果她跟晏海清沒有過那麼一段,這種事情倒還好說。可已經分手的情侶來做這件事情,就有一點撩騷的意味在裡頭了。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就算想複合也不是這種方法吧。
她膽戰心驚地在晏海清背上吐槽老師,後來發現晏海清巋然不動之後,她也就放大了膽子。
要是晏海清不高興,她可以把身體往前移嘛。
漸漸的,她在晏海清背上寫八卦了。比如“成碧為什麼還不來上學”“石堯拿獎了”之類沒什麼意義的句子。
晏海清從來不回覆,像是沉默的古堡,似乎無堅不摧。楊子溪都要以為晏海清從來沒有認真翻譯過這些話了。
她在晏海清的背上寫:
【你想讀哪個大學?】
【月考你能拿第一嗎?】
這麼有指向性的話語,晏海清也沒有回答。
楊子溪終於承認了這個事實,這麼久來她只是在給晏海清撓癢癢而已。
這本來是應該惆悵的事情,楊子溪卻覺得心裡鬆了一口氣。
現在的晏海清沉默得像棵樹,所有的囈語都可以交給她,而事後晏海清也不會提及,像是完全沒有聽說過一樣。
這很安全。
她幾乎要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秘密了。
最近她常常夢到上一世的事情,最初是從一個重現死亡錯覺的噩夢開始的。那個噩夢裡她不斷下墜,並沒有一雙手扶住她,把她接到十年前。
夢裡的她有預感,要是自己再這樣下墜下去,總有一刻她會失去知覺,隨即真正的……死去。
她本能般地從夢裡驚醒,心臟噗通跳個不停,都要從喉嚨口裡蹦出來了。
楊子溪一直不去想死亡這回事情,她試圖把一年多前的墜山經驗當作一次特殊的高空彈跳,她也的確這樣做了,她把前二十五年的記憶埋得好好的,不去想死亡是怎麼回事,不去想自己死後那個世界還存不存在,不去想父母朋友即將體驗到的悲痛,甚至不去想……這個世界是不是真實的。
誰曾想一年後,恐懼才慢慢瀰漫了上來,浸透了她的每一根神經,讓她心悸不已。
她這才發現,就算不去想,她的潛意識裡也一直記得她曾經死過一次的事實。
前世的二十五年,是不能夠被簡單的一年多高中經歷打敗的,此刻的她,更多的還是那個結婚前夕被甩的二十五歲女青年。
有一群狐朋狗友,有一雙幸福又開明的家長,沒有愛過任何人。說到底,人不就是靠著感情紐帶確定著自己存在的嗎?一切都歸檔回了十年前,誰能夠證明上一世的自己是真實的?連上一世都不真實,這一世的自己又怎麼會真實?
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教室裡,時值晚自習,她做卷子睡著了,才有了那樣的一個夢。
楊子溪渾身顫抖,還停留在死亡的餘韻裡。
那時候她坦然地接受了這件事情,為什麼現在又突然翻出來夢一遍?難道自己反射弧真的這麼長?
她醒的時候動作太大,把桌子都聳動了。大家都以為她只是普通地寐住了,並沒有多做反應,只有晏海清回過頭,認真地看著她。
這個環境這麼陌生,即使這是一群已經共同生活了一年的同班同學,她還是覺得陌生。
沒有一個人是上一世曾經認識的,楊子溪有一種嚴重的不著地的失控感。
除了晏海清。
晏海清用上一世不會出現在照片裡的關切眼神看著她,眼裡寫滿了“你怎麼了”的疑惑。
晏海清能感受到放在自己的椅子橫槓上的對方的腳的抖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