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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運鬥皺起眉頭,看著魯十八在屍體上摸來摸去,周身惡寒,忍不住問道:“魯莊主,有何發現?能否推測出刺客的身份來歷?”
魯十八直起身,若無其事地在外衣上擦乾淨雙手,沉聲道:“這兩人面生得很,又未攜帶任何信物,九成九是專門收割人命的無名殺手。他們行動前極為謹慎,沒有留下什麼可供追查的線索。或許是你風頭太盛,惹人嫉恨,於是仇家僱兇行刺。”那面龍紋玉牌他半個字都沒提,分明要隱瞞到底了。
範運鬥縱橫商海多年,爭財逐利,手法陰狠,不知弄垮了幾多商場對手,哪能猜得出誰是幕後元兇?一想到仍有殺手在暗處潛伏,如芒在背,斷然道:“待天色一亮,我便去山莊暫住。還請莊主聯絡道上的朋友,把騰州城裡城外捋一捋,發現可疑之人該殺則殺。”
魯十八暗樂,點頭道:“沒問題!你在我那兒安心養傷,不然舟車勞頓,傷口難以癒合,後患無窮。”
範運鬥道:“我存放的貨也要轉移至你那兒,省得給別人攥住了把柄。”
魯十八眼神閃爍,撫須道:“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乾脆我放風出去,就說你貨已備齊即將啟程上路,明晚在山莊大擺宴席答謝各路好友。假如那殺手賊心不死,一定會乘著人多的機會混入山莊,伺機發難。”
範運鬥擔憂道:“屆時人頭紛雜,場面混亂,萬一那殺手喬裝易容接近我怎麼辦?”
魯十八哈哈笑道:“在七絕山莊,在我眼皮底下,誰能殺你?以有心算無心,你還怕什麼?”
範運鬥把心一橫,頓足道:“幹了!”
魯十八笑道:“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範運鬥眼珠滴溜溜轉了兩轉,嘿嘿陰笑道:“既然如此,何不再添一把火?我們可以聲稱他的同伴未死,皆身負重傷被關押在山莊的地牢內。我倒要看一看,那殺手會不會冒險救人!”
魯十八撫掌道:“妙哉!雙管齊下,不愁他不中計!”
其實他也擔心那逃走的皇家密探通風報信,領著大批兵馬忽然殺回騰州。如果那密探獲悉同伴未死,當不致於立刻翻臉,而是會設法求證訊息的真偽。這樣一來的話,七絕山莊便贏得了寶貴的應變時間。
這緩兵之計太重要了。範運斗的腦子的確好用,可惜是個禍害,留他不得。
魯十八的內心變化,範運鬥一無所知。他笑道:“計策雖好,能否執行到位,杜絕漏洞,全賴莊主的運籌帷幄了。”
魯十八拍著胸脯道:“一切看我的!那殺手不來則罷,來了只有死路一條!”
“莊主霸氣!”
兩人相視大笑,親熱融洽的表面下是各懷鬼胎。
天色矇矇亮時,傅驚濤終於尋回了客棧。靜候他一夜的谷天穹、喬暉見他毫髮無損,總算放下心來。
谷天穹沉著臉道:“昨夜私闖知州府邸,刺殺喬家公子的,是你吧?簡直是胡鬧!你知不知道這麼做何其魯莽?難道你一個人可以抗衡數以百計的護院家丁?你有沒有考慮過失手被擒的後果?年輕人,遇事莫要太沖動!”
傅驚濤垂首道:“師叔勿惱。行刺一事另有隱情,牽涉到大宋與敵國之爭,且聽我細說。”
“什麼?!”谷天穹、喬暉聞言愕然。
當下傅驚濤把自己如何發現鐵器鋪的異常,如何追蹤至喬府,如何闖入大廳動手,如何逃離,如何結識獵隼、芍藥的經過一五一十道來。興隆魁買通各路官員,倒賣鐵箭,資敵叛國,罪不可恕。趙宋皇族派出暗影龍衛監控佈局,準備斬草除根,亦在情理之中。
傅驚濤末了愧疚道:“獵隼和芍藥為了掩護我逃生,主動赴死。我欠他們一個天大的人情。敵情如火,我打算走一趟興元府,儘快找到王通判,以免誤了大事。”
喬暉撓頭道:“老三,我有職責在身,去不了興元府。”
傅驚濤擺手道:“你忙你的!咱們在京城匯合即可。”
喬暉嘆道:“軍國之爭,兇險萬分。你務必步步小心,莫要輕信他人,白白送掉性命。”
傅驚濤笑道:“我得上天眷顧,一路逢凶化吉,死不了!”
谷天穹淡淡道:“何需繞道興元府這麼麻煩!那範運鬥如今藏身何處?我直接闖進去將其擒住,逼問出他肚子裡的秘密。”
傅驚濤眼睛一亮,啪的一拍大腿:“師叔如肯出馬直搗黃龍,生擒姓範的不在話下!呵呵,只要抓住那奸賊,我有的是辦法讓他乖乖開口。”
喬暉急忙派人出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