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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內亭臺樓閣俱全,屋舍重重,尤以正廳大堂最為宏偉高大,映襯著如血霞光,望之十分壯觀。從高處往山下眺望,景色迷離,暮靄四合,夜的陰影逐漸濃厚,吞噬了遠處的鄉村古樹。
傅驚濤腦海裡忽然蹦出一句古詩:“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或許,這是七絕山莊最後的輝煌吧!
一束束的火把和一盞盞的燈籠點燃,璀璨如繁星,映亮了山莊內外。山風的嗚咽聲時而尖利,時而淒涼,宛如幽魂徘徊。
傅驚濤和谷天穹步入偏廳,只見屋裡雜坐了百餘人,另有婢女僕從伺候茶水點心。來賓們有的高談闊論,有的吹噓說笑,有的走動招呼,幾乎每人都拿著禮盒或包裹,片刻不肯離手。
傅驚濤暗暗好笑,魯十八叱吒江湖多年,屬於人精中的人精,豈是讓人輕易佔便宜的主?尤其是涉及到練功所需,更是容不得半點馬虎,怎會閉上眼什麼垃圾都收?有些人財迷心竅,卻不想想七絕山莊的銀子何等燙手!
兩人隨意揀了靠窗的空位坐下,跟同桌之人略略拱手致意。
一中年男子抬眼打量傅驚濤的鐵弓,笑道:“小兄弟請了!你這把弓造型精美,用材考究,弓臂堅韌,即使在禁軍中也是罕見的好弓!江湖上擅用弓箭的好手屈指可數,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傅驚濤笑道:“在下乃無名小卒,姓名嘛不值一提。我買這把弓純粹是裝點門面所用,讓前輩見笑了。”
那男子一呆:“裝點門面?”
傅驚濤胡謅道:“我輩行走江湖,拿刀劍槍棒實在太稀鬆平常,哪有揹著寶弓利箭威風霸氣!你瞧我這身裝扮是不是極易博得美人的青睞?”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開開玩笑無傷大雅。
那男子眼角抽搐,強忍著抽他一耳光的衝動,真不知這等草包貨色怎會活到現在?眼珠一轉,問道:“不知你當初買弓花了多少銀兩?可願轉手?”
傅驚濤笑著豎起一根手指頭。
那男子道:“一百?一千?難道是一萬兩?!”
傅驚濤嘆氣道:“誒,為了買弓弄到我傾家蕩產,負債累累。如果前輩肯拿出一萬兩銀子,我願意轉讓給你。”
那男子冷笑道:“我要有一萬兩銀子,何必來此坐冷板凳?”
傅驚濤笑道:“你沒有,魯莊主有啊!哈哈,我今天定要狠狠撈上一筆,鹹魚翻身,東山再起!”
話音一落,周圍的人個個面露尷尬。這種事可做不可說,一旦傳到魯十八的耳朵裡,在座的豈會有好果子吃?眾人恨不能立刻變出針線,縫上這張討厭的大嘴巴。
就在這時,魯家老四魯琨陪著幾位客人走了進來,殷勤周到,笑容可掬。
眾人凝目望去,不由盡皆一震,嘈雜的聲浪轉瞬間徹底平息,大廳裡雅雀無聲。
只見魯琨身邊的佳人明眸皓齒,宛如珠玉綻放神光,奪去了所有的色彩。她青絲如瀑,眉目如畫,肌膚賽雪,身材窈窕,增一分嫌肥,減一分嫌瘦,彷彿仙子降落凡塵,又似洛神凌波微步,容色之美難用文字形容。她粉面含笑,蓮步輕盈,周身散發著神秘迷人的氣息,凡是被她目光掃射到男子,無不心跳如擂,口乾舌燥。
有傾國傾城之貌,沉魚落雁之姿。
傅驚濤卻絲毫沒有被美色迷醉,因為她是邪宗女帝殷憐憐!在這絕美無雙的皮囊下,是冷酷的心腸、毒辣的手段、可怕的邪功!
這回真是冤家路窄了。
殷憐憐、澹臺笠等受郭霆蠱惑,想設伏刺殺傅驚濤,結果估算錯誤一敗塗地,澹臺笠中刀慘死,殷憐憐被迫倉皇逃走,雙方結下了樑子。幾日不見,傅驚濤還以為她早已遠走高飛,豈料竟然在此相遇!
殷憐憐乃邪道高手,跟魯十八這白道大俠理應沒有交集,那麼她為什麼忽然現身七絕山莊?難道她也參與了倒賣鐵箭之事?又或者只是巧合,她正好有什麼天材地寶想轉賣給魯家?
殷憐憐斂袖一禮,輕聲道:“有勞魯四公子大駕,白蓮謝過。”
魯琨目光灼灼,柔聲笑道:“白蓮姑娘請隨意落座,先喝口熱茶解渴。等我招呼完其他客人,再來陪你。”
殷憐憐含笑道:“魯四公子但去無妨,白蓮可以照顧好自己。”
魯琨道:“告辭!”戀戀不捨地轉身走開,一步三回頭。
殷憐憐環目一掃席間空位,猶豫著該坐在哪裡。
眾人見狀心頭狂跳,爭先恐後地叫嚷道:“白蓮姑娘,坐我這兒!”“白蓮姑娘,我替你倒茶!”“滾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