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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驚濤和那雙黑漆漆的眼眸一觸,熟悉的感覺泛上心頭,脫口道:“咦,你是趙……”忽然意識到不能把她的名字宣之於口,上下牙齒一合,硬生生咬住舌頭,痛得眼淚飆射。
趙燕容噗嗤一笑,低聲道:“久別重逢,再次見到師姐不必如此感動吧?你身邊的小美女又是誰呀?”她玩心重,不想受人監視約束,乘著眾護衛疏忽之際,施展易容妙手悄然離開。今日閒逛到飲馬池,恰好遇上眾豪俠齊聚石塔,剛剛無意中瞥見傅驚濤,又驚又喜,便主動過來招呼。
殷憐憐垂首道:“奴家是公子的侍女白蓮。”
趙燕容不解道:“你為何面罩紗巾,不讓人看到真容?”
傅驚濤抹掉淚痕,只覺趙燕容前所未有的美麗親切,滿天陰霾消失大半,陽光格外溫暖動人——真是天不亡大宋啊!他懶得跟趙燕容閒扯,抓住她的手便往外走。
由於事態緊急,人多眼雜,這回暫不便跟葉華宇打招呼了。
趙燕容乃堂堂大宋公主,以前哪個男子敢冒冒失失觸碰她的玉手?被傅驚濤這麼一抓,羞意氾濫,渾身滾燙,身不由主地往大門外走去。稍遠處,同樣易容喬裝為男子的胡鳳微訝,快步趕來與他們匯合,吐舌笑道:“傅師兄!”
傅驚濤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她胡鬧,你也跟著瞎起鬨嗎?”
胡鳳垂低腦袋嘟噥道:“她既是師姐又是公主,怎可能聽我的勸?”
傅驚濤敲了她一個暴慄,道:“不許爭辯!”
趙燕容強忍羞意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麼衝我來,不要欺負老實人!”
傅驚濤拉著她走出廟門,正色道:“師姐,城裡有人意欲捉你為質,咱們得趕緊出城!”
趙燕容笑道:“你在嚇唬我嗎?是誰如此狂妄大膽?”
傅驚濤沉聲道:“是節度使劉慶義!”
趙燕容大吃一驚:“是他?你搞錯了吧?他可是我二哥的結拜兄弟,是我二哥最為信任的統兵大將之一!”
傅驚濤道:“師姐,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劉慶義在內收攏柴氏舊部,對外勾結蜀國,現在又想捉拿你為人質,野心勃勃啊!就連這次石塔爭鋒、寶物現世的鬧劇,也是他刻意為之,準備為舉旗反叛營造輿論聲勢。在他發現你的蹤跡之前,我們必須離開府城!”
別人或許沒留意,但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巖鷹是第一個衝上了石塔頂層,又是最後一個從塔內離開,有足夠的時間完成掉包。可以肯定地說,原先藏在塔頂的絕非袈裟念珠,應該是刻有“趙氏將亡、劉氏當起”或是“趙宋失德,龍出興元”之類的器物。劉慶義煞費苦心設計佈局,本想著借眾人之口在民間傳播,但蜀國密使遇刺後,他心存顧慮,不得不臨時更改計劃。
不過此時群豪雲集飲馬池畔,造勢一事已騎虎難下了。劉慶義思來想去,不得已請出巖鷹化解危機。他們定是連夜炮製了袈裟念珠,交由巖鷹藏在懷中,讓其先他人一步入塔內,丟擲所謂的“九州鼎”秘密,引開群豪的注意力。
劉慶義儘管按兵不動,一旦他捉住趙燕容手中有了籌碼,必然掀起波瀾。
趙燕容越聽越驚駭,劉慶義收留前朝舊部、暗通敵國,其心當誅啊!她絕不懷疑傅驚濤話語的可信度,恨不得脅下生翅飛出古城,頓足道:“誒喲,我們的行禮還丟在漢府客棧,怎麼辦?”
傅驚濤道:“是你的命重要,還是行禮重要?”現在是爭分奪秒逃離虎穴,身外之物該捨棄就得捨棄了。
趙燕容無奈道:“好吧,以後有機會再回來追討。”
驢車太小,僅容一人乘坐。傅驚濤索性讓趙燕容、胡鳳扮成手拎食盒的家僕,跟在車後步行,直奔城門。
大街上人流穿梭,車行緩慢,四人不顯山不露水地靠近了城門。
今日守門計程車卒格外加強了盤查力度,城樓高處另有將領監督,城牆上長槍林立,隱隱湧動著肅殺的氣氛。許多商隊被勒令逐車貨物接受檢查,凡是發現違禁品的一律沒收。不少違法商人被士兵押走,哭爹喊娘,怎麼哀求也無用。
傅驚濤情知自己一行根本經不起嚴查,車裡還藏著鐵弓,趕緊叮囑殷憐憐幾句。這時候調頭往回走更易惹人懷疑,還不如硬著頭皮繼續向前。實在不行的話,只有以硬碰硬殺破阻攔。
等候出城的隊伍排成長龍,一步步挪移,終於輪到了他們。
傅驚濤鎮定自若,面帶微笑,做出一幅輕鬆愉快的模樣。
帶隊的廂軍頭目腰挎鋼刀,領著兩名持槍士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