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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驚濤瞧著含羞帶怯、美貌絕倫的少女,心中有一剎那閃過邪惡的念頭。殷憐憐眼下失憶,言行個性與邪宗女帝相距天遠,有種我見猶憐、任君採摘的意味。但一想到她隨時可能會恢復記憶,重新成為毒如蛇蠍的妖女,心裡的邪念悄悄退潮。正色道:“你叫白蓮,是我的侍女兼護衛,負責照顧我的飲食安全。記住了嗎?”
殷憐憐喃喃道:“白蓮?我叫白蓮!”又摸了摸月牙刃,本能地泛起熟悉的感覺,心中安定,腦海中閃過許多模糊的、零散的片段,恍惚中看到不同的敵人在月牙刃下飆血斃命,武者的本能瞬間復甦。
傅驚濤見她並無疑議,不禁暗樂,今後可以對她呼來喚去隨意指揮了,輕咳一聲說道:“白蓮,公子我乃軒轅門武聖堂弟子,是大宋青雲榜的第一名,遭人嫉恨,正被煉血門的魔頭追殺。敵眾我寡,我們得趕緊動身避開敵人的追殺,力爭逃出生天。”
殷憐憐羞愧道:“都怪白蓮無能,拖累了公子。”
傅驚濤道:“別說傻話了。你意外受傷,我豈有拋下你不管的道理?你是我最喜愛的侍女,同生共死,一起不知經歷過多少風風雨雨,沒人可以替代。”
殷憐憐心下感動,目光溫柔如水,輕聲道:“公子待我情深義重,我必不負公子。”
傅驚濤慨然道:“我開路,你跟在後頭!”
殷憐憐乖乖應道:“是!”
傅驚濤再不遲疑,與殷憐憐展開輕功掠下山崖。由於身處深山,一無道路指示二無人煙,不知道騰州城在哪個方向,只能是碰碰運氣了。但願魯十八有所顧忌,不會調遣太多人展開追殺。
兩人翻山越嶺,穿林越溪,忽見前方有一股股白色的煙柱升起,空氣中飄來炭火的味道。
沿著溪流又走了數里地,只見溪谷兩岸出現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房屋,從低到高沿著山勢壘砌。再往前看,地勢開闊,是一個四面環山的盆地,平地上建有數不清的房屋和數十個冒煙的作坊。遠遠的,便聽到叮叮噹噹的打鐵聲。再仔細看去,所有作坊都用一道圍牆包圍起來,大門有甲士看守,不允許人隨意進出。更遠處的山嶺上,小如蟻群般的人們正在賣力地挖掘紅色石頭,一筐筐的裝好後背到山腳,再由騾車拉到作坊區域卸貨。
傅驚濤恍然——這是開採鐵礦的礦區!
騰州產鐵,冶煉發達,故範運鬥不遠千里來此訂購鐵箭。但其實鐵礦的開採屬於國政,歷代以來均受到朝廷的嚴密管控,絕不允許私下買賣,更不允許向敵國輸送鐵器。遊牧民族缺乏勘探和開採鐵礦的知識,沒有足夠的礦石冶煉生鐵,就無法鑄造兵器,所以總是想方設法從中原掠奪或是採購大量的生鐵。歷代中土帝王對此視為大忌。
騰州鐵礦乃露天礦,產量大,易開採,受朝廷直接管控。開採出的礦石就地進行冶煉,然後鑄成刀槍箭鏃,供應軍隊所需。
蘊藏礦石的大山已被挖平了一小半,露出赤紅色的礦脈,彷彿是一道巨大的傷疤。
即使剛下過一場大雨,整個礦區仍舊是灰濛濛的。灰黑色和暗紅色的汙水肆意流淌,最終都匯入溪流,令河溪的水質變得汙濁。
傅驚濤心念電閃,認真說來倒賣鐵箭一事的源頭在於礦區!若非鐵礦開採及儲運的環節有漏洞,騰州城裡哪有這麼多的私人鐵器鋪?範運鬥又去哪裡購買數以萬計的鐵箭?不用問,管理礦區的官吏必然收了黑心錢,把礦石私下裡賣給了關係戶,中飽私囊。
他沒有拆開看過芍藥留下的錦囊,不知道她是否已把礦區的官吏列入黑名單,心想著反正已經來了,乾脆查實這些人的罪證,屆時一併跟通判王若濟稟報,把涉及此事的人一網打盡。假如他們跟魯十八有瓜葛,那更是死不足惜。
傅驚濤深知礦區與普通城鎮不同,因環境封閉,礦工之間都相互認識,外人很難混進去,要想打探準確的訊息,非得礦工幫忙不可。
男人們都上山採礦去了,留在家中的皆是老弱婦孺,半大不小的孩子們光著屁股嬉笑打鬧。傅驚濤、殷憐憐的忽然現身,如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塊巨石,惹得不少老人婦女出門張望。
傅驚濤高大英偉,揹負著鐵弓利箭;殷憐憐美麗無雙,氣質脫俗,一看均非凡俗。眾人自覺身份卑賤,紛紛避讓不敢多看。
傅驚濤面帶微笑,環目掃去,走到一戶佔地甚廣、屋瓦齊整的人家門前,對著依門而望的老者拱手道:“老伯請了!我兄妹倆入山打獵,不料迷失方向跟同伴走散了,走了足足一夜,能否討口水喝?”
那老者頭髮蒼白,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