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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都頭等聽得胡鳳自承身份,無不大喜——生擒假公主可是大功一件!若以她為餌,還能設計誘捕潘美等潛逃的皇家侍衛,順手撈上一筆賞銀。與之相比,拓跋劍的性命微不足道。
那凌都頭大笑道:“此話當真?”劍光一凝,示意兩同伴暫緩攻勢。
拓跋劍乘隙抽身飛退,落到了胡鳳跟前,急道:“你瘋了?一旦落入他們手裡,你焉有命在?”
胡鳳撕下衣角,替他裹住流血的傷口,低聲道:“沒有我這個累贅的話,你可憑藉超卓的輕功擺脫敵人追殺。你活著,將來才能為我報仇雪恨,明不明白?”
拓跋劍瞧著她近在咫尺的雪白俏臉,心口脹痛,又似有一團熾熱的烈焰在燃燒。他恍惚中感到某種比生命更珍貴的東西將要失去,那種痛楚,那種不捨,直插入靈魂深處,整個人都不禁微微戰慄起來。
有些人相識一輩子依然平淡如水。
有些人只需一眼便銘心刻骨,甚至甘願為對方犧牲。
行走江湖,情和義往往比命更重要。
那凌都頭自信掌控了局面,揚劍喝道:“小姑娘,乖乖地走過來,莫要拖延時間!”
胡鳳道:“你先答應饒他不殺!”
那凌都頭冷笑道:“你有何資格討價還價?”
胡鳳道:“你們若不肯答應,我寧可當場自斷心脈。”
那凌都頭心知死人的價值當然不能跟活人相提並論,尤其是這假公主身份特殊,最好交由劉慶義親自處理。如果把胡鳳逼死了,很可能遭到大帥嚴懲,到手的功勞不翼而飛。放緩語氣道:“這小子如對天立誓,不對外洩漏今夜的秘密,我可以……”
“住口!”
拓跋劍一聲暴喝,雙目深處火苗搖曳,一字字道:“但凡我拓跋劍還有一口氣在,你們別妄想碰她一根頭髮!”
他咣噹拋下砍柴刀,反手握住背後的劍柄,在五指收緊的一霎那,冷風猝然平地捲揚,衣發飄動,飛沙走石。
那凌都頭愕然道:“你會使劍?”
拓跋劍緊抿雙唇,純粹的劍意在周身流轉,彷彿擎天之劍拔地而起,劈開那一層層無形的枷鎖,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劍意與劍心相契合,沉寂已久的鐵劍興奮地顫動起來。
烏光一閃,細長的鐵劍躍入掌心。
那凌都頭失笑道:“這麼一根破鐵片也算是劍嗎?”
拓跋劍深吸一口氣,一字字道:“能殺人的就是好劍!”話音未落,連人帶劍忽然飆射前衝,鐵劍嗤的刺出,指向那凌都頭的要害。
這一劍的速度幾乎超出了肉眼極限,似乎是劍光方起,劍尖已然刺到,根本不容對手思考應對。饒是那凌都頭本身就是劍術好手,都吃了一驚,間不容髮之際豎劍上撩,當的格開敵劍。
拓跋劍手腕一抖,鐵劍巧妙地借用反震力道,第二劍比第一劍還要快上一分,噗的刺透了那凌都頭的右肩。
下一刻,他拔劍倒躍,背後如同長有眼睛,反手一劍準確刺向那持斧大漢。
只見雙斧揚起封架,交織出密不透風的一面光幕,但偏偏攔截不住那詭異莫測的劍光。
“啊!”伴隨著中劍痛呼聲,那持斧大漢踉蹌倒退。
拓跋劍步法、身法不停,錯步擰腰,順勢又是一劍,刺中那使刀漢子的手腕,令其失去戰力。
短短几眨眼的功夫,他連敗三人,劍光縱橫如電,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森嚴氣勢,教旁觀者心膽俱寒。受傷的三人駭然退後,如此快劍超出常識的範疇,拓跋劍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如果堪破不了他快劍的秘密,即使人數佔優也枉然。
拓跋劍心中怒焰爆燃,大腦卻格外冷靜,精準地控制住鐵劍執行的軌跡和落點,並沒有因怒濫開殺戒。實際上他出劍極有分寸,所刺中的皆非致命要害。
曾經殺戮無算的鐵劍嗚嗚低鳴,發出不滿的抗議聲——它渴望飽飲鮮血,收割敵人的性命,吞噬對手的亡魂。
拓跋劍如磐石冷峻不為所動。
這嗜血鐵劍殺性太重,雖然能夠增強戰力,但會悄然影響使劍者的心魄,令人變為缺乏情感的殺戮者。到了那時候,將是劍御人,而非人御劍——本該是劍的主人,卻成了劍奴!
凌雲峰上的慘敗震醒了深陷殺戮幻境、自以為是的拓跋劍。
依仗神兵固然可以橫掃敵手,但你是否真正理解了武道精髓?一旦神兵失去作用,你還有沒有信心贏得戰鬥?
當拓跋劍不再觸碰鐵劍,經過數月的沉澱,他的心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