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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驚濤可不滿足於毒殺山賊而已,小心翼翼地接近駐紮了南唐劍士的後寨。
這裡與鬧哄哄的前寨相比,顯得格外冷清,樓房高大整潔,地面幾乎看不到汙水穢物,實難讓人相信是同處一個山寨中。以南唐劍士的嚴謹風格判斷,暗處必有值夜的警衛,卻不知隱藏於何處?
傅驚濤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四周的動靜。忽聽左前方的木樓高處甲衣鏗然作響,隱隱有抱怨聲傳來:“人家在喝酒吃肉玩女人,我們卻在喝西北風,真他孃的不公平!”另一人輕笑道:“我頂著,你敢溜過去嗎?”“不敢!”
傅驚濤眼底寒芒一閃,宛如鬼魅般繞到木樓後方,輕輕縱身雙手抓住屋簷,探頭一看,只見兩名披甲劍士蹲踞在樓頂,望著大門處的熱鬧場面低聲議論,掩飾不住內心的羨慕。
他深吸一口氣,雙臂一較勁翻身上了樓頂,左掌潛運內勁,砰的一掌擊中左側劍士的背心。那劍士雖有鐵甲護身,但怒海千疊掌的重重掌力爆發,登時震斷其心脈。
掌風忽然襲來,右側劍士大吃一驚,側身一滾就欲拔劍呼喊,刀光一閃,咽喉生涼,血水嘶嘶往外噴射。他應變極快,屈起手肘猛地往身下一砸,屋頂嘩啦啦!裂開一個大洞,整個人朝樓內翻滾墜落,弄出巨大的聲響。
“是誰?”“出了什麼事?”突然爆發的巨響打破了後寨的寧靜,燈光驟亮,數條人影持劍飛出門窗。
傅驚濤料不到那劍士如此機敏,臨死前還巧妙地傳遞出警訊,徹底打亂了自己的計劃,只好飛身落地遁走。
“捉住他!”“別讓他逃了!”越來越多的劍士現出身形,呼喊著展開追擊。
傅驚濤毋需回首,便清晰感知到身後那龐大可怖的劍氣,彷彿無數鋼針抵住背心,尖銳冷厲,令血液幾欲凍結。他暗暗凜然,這批劍士堪稱南唐精銳,若陷入其包圍圈中,怕是要遭到亂劍分屍啊!
就在這時,熱浪灼人發須,數十處火苗呼呼飛騰起來,迅速吞噬著一幢幢木屋,如張牙舞爪的火龍在滌盪罪惡。火勢迅猛,人力無法遏制,大半個山寨很快被烈焰濃煙籠罩。不知是否錯覺,大火中響起婉約的歌謠,如思鄉之河在流淌……
傅驚濤心頭一顫,加速飛掠。
突如其來的大火及濃煙,拖延了劍士們的腳步,阻隔了他們的視線,令追殺的難度大大增加。
於此同時,飲酒作樂的山賊們愕然望著連綿的大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彷彿被定身術集體定住。噹啷啷!有幾個頭目丟掉酒碗,氣急敗壞地大叫:“快去滅火!”他們剛邁開腳步,渾身一僵,面容扭曲,“哇!哇!”口中接連噴出詭異的黑血,俯身仆倒四肢抽搐。
不知是誰尖叫道:“他們中毒了!”
“中毒?!”
眾山賊魂飛魄散,馬上伸出手指猛摳喉嚨,試圖把剛吃的東西嘔吐出來。但封魔谷毒果的毒性豈是輕易驅除的?過半山賊但覺小腹絞痛,忍不住倒地慘呼,口鼻處黑血橫流。不過是彈指的功夫,篝火周圍躺滿了屍體,一下子淪為陰森鬼域。
鏘鏘!濃煙中劍光飛射,拓跋劍出其不意連殺數名疏於防備的劍士,拔腳朝山寨外飛奔。他接近大門時望見遍地的屍體,不禁咋舌,這傅驚濤不愧是入魔了,手段實在兇殘!
兩人前腳後腳飛掠出山寨匯合。傅驚濤一見面即問道:“你殺了幾人?”拓跋劍咬咬牙道:“六個!”傅驚濤傲然道:“遠不及我也!”拓跋劍沒好氣道:“少得意,先逃命吧!”
透過濃煙大火,正有十多名劍士鍥而不捨地撲來。
傅驚濤冷笑道:“夜黑林密,他們是在白費力氣瞎折騰!”
兩人立即沿著預先規劃的線路撤離。他們白天時已在山林中佈置了機關陷阱,手法十分巧妙隱秘,假如追兵貿然闖入,絕對要吃足苦頭,甚至會產生誤判追錯方向。
沖天大火映紅了雲層,方圓百里皆可望見。不出意外的話,謝不周遭受重創一事將會傳遍秦嶺各家勢力,不會再有人推舉他做盟主了。
競爭者三去其一,鄺絕奪魁的希望大為增加。
傅驚濤、拓跋劍一路無驚無險地闖過樹林,又來到溪畔。他倆停下腳步,回首望著那一片翻騰的火海,不由撫掌大笑。
笑聲未落,忽聽一把冷冰冰的聲音道:“不枉我守株待兔,果真逮到了你們兩個愚蠢的小賊!”
只見白影一閃,李碧霞橫空落在溪邊一塊巨石上,面若冷霜,目如利刃,死死盯著傅驚濤,恨不能把他渾身捅穿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