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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民淳樸好客,聽聞三人慾渡河東去,二話不說便撐船把他們送到河對岸,臨了還贈送一串用柳條穿起的新鮮河魚。
三人回望蒼茫雄渾的山嶺,任憑微風拂面,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回憶起這兩日出生入死的經歷,恍如隔世。
殷憐憐喃喃道:“我這輩子都不要再回去了!”她每次一想到那恐怖噁心的老魔頭,禁不住周身惡寒,好像面板上有一萬隻毛毛蟲爬過。好在那老魔跨越不了深淵,無法為禍人世。
傅驚濤吐了一口悶氣,道:“但願魯十八他們自相殘殺,在魔洞內死個乾淨,千萬莫要追來。”魯十八被陰了一道,豈會甘心?說不定正漫山遍野地搜尋他們的下落呢。
趙燕容道:“秦嶺茫茫,人煙罕見,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神通,否則不可能找到我們。”
傅驚濤提醒道:“你們倆今後要防備煉血門尋仇啊!”
趙燕容笑道:“我不怕!難道那些魔頭敢到東京城鬧事嗎?”
殷憐憐眉心微皺,她的容貌太過美麗,不論走到哪裡都是人群中的焦點,萬一魯十八聞風而至就麻煩了。目前暫不宜長途跋涉折返嶺南,避一避風頭再說。
當下在河畔選了一塊空地,傅驚濤負責殺魚去鰓,二女負責收集枯草乾柴,開始著手烤魚。傅驚濤是行家裡手了——以小火炙烤,木架不停翻轉,確保魚皮焦而不黑,散發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趙燕容瞧著手腳麻利的傅驚濤,眼中柔情似水,幸虧身邊有他捨命守護,不然如何能闖過一道道險關?忽的笑道:“師弟,你參加完青雲榜揭幕大典,就留在京城好不好?你若想上沙場殺敵立功,禁軍中的職位任你挑。如果你想走仕途造福一方百姓,我可安排你拜入大儒門下學文,過兩年再舉薦為官。”總而言之,大宋公主有心報答你的救命恩情,文官武將的道路任你挑選。
殷憐憐失笑道:“什麼時候公主可以私授官爵了?”
趙燕容懶得搭理她,笑眯眯道:“師弟,你怎麼選?”
傅驚濤嘆道:“師姐你許以高官厚祿,莫非是要我效犬馬之勞嗎?”
趙燕容搖頭道:“你誤會了。你屢次三番救我性命,又揭破劉慶義的造反陰謀,於公於私都立下了大功。賞功罰過,古今亦然。難道我堂堂大宋,會吝嗇獎賞功臣嗎?”
傅驚濤略一沉吟,緩緩道:“公主的心意我懂得了。不過我無意榮華富貴,並不打算長留京城。”
趙燕容道:“為什麼?你是捨不得凌雲峰嗎?”
傅驚濤正色道:“我自幼習武,立志踏上武道之巔,為此不知揮灑了多少的血汗。我好不容易透過內門大比,進入武聖堂研習軒轅絕學,僅僅學到了一點皮毛,哪能半途而廢?等過上三年五載,我學有所成後,或可慢慢品味京城的神秘和繁華。”
“三年五載?武道修行就那麼重要嗎?”趙燕容輕咬下唇,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傅驚濤道:“我是武者,自然要追求武道極致。權勢金錢於我而言皆是浮雲,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必刻意索求。”
殷憐憐輕笑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喲!”
趙燕容臉色微紅,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喂,你賴在我師弟身邊無名無分的,究竟有何打算?”
殷憐憐冷冷道:“哼,我的事你管不著!”
傅驚濤一個頭兩個大,忙將烤好的河魚一人塞了一條,笑道:“快嚐嚐我的手藝,吃飽了好趕路。”
二女均是飢腸轆轆了,先咬了一小口焦黃的魚皮,只見魚肉瑩白鮮嫩,熱氣騰騰,異口同聲讚道:“好手藝!”小口小口的撕咬魚肉,不忘保持優雅的風度。
傅驚濤可沒那麼多顧慮,拿起烤魚狼吞虎嚥,連魚頭都啃得乾乾淨淨不剩一點肉絲。
吃完烤魚,傅驚濤到河邊掬起水痛快地洗了一把臉,洗掉那些殘留的顏色血汙,瞧著河面倒映的面容,心頭忽動,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自己忽略了。
究竟是什麼呢?
忽然,一道閃電劃過腦海——武厲臨死前曾經施展天魔解體大法,強突先天之境,並凝血為球,朝他轟了一記!
如今仔細想想,武厲的舉動極為詭異,面對著蕭恨卻分心攻擊旁人,豈不是很傻嗎?但反過來說,有資格跟蕭恨爭雄的會是傻子嗎?當然不是!武厲能搏得“血魔王”的稱號,絕不僅僅是因為武功高強,手段殘忍,還因為他狡詐多智,具備統領群魔的能力。這樣一號梟雄人物,怎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