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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日戰罷,便有一半的少年遭到無情淘汰。
擂臺對決,非勝即敗,勝者昂首向前,敗者黯然告別。
按照乾坤堂的規定,被淘汰的弟子即刻離開別院,轉到其他宅院暫時居住,傷者另由煉丹閣醫治。到了夜間,許多熟悉的面孔消失不見,曾經人聲鼎沸的院子變得空空蕩蕩,冷清得讓人有點不太習慣。
進入下一輪的一百七十六名弟子中,出身寒門的有九十六人,來自世家的有八十人。大浪淘沙,有接近三分之二的寒門弟子被刷下來了,武道修行之殘酷可見一斑。
而真正的考驗明天才會到來。
從第二場開始,每前進一步都極為困難,更不要說躋身前三十二名,登上凌雲峰展露身手了。
用罷晚餐,仍留在別院內的少年各自回房靜修,養精蓄銳,為次日的硬仗做好儲備。
傅驚濤稍微休息片刻,約秦櫻去練習鞭術。
秦櫻欣然答應,跟著他來到空曠冷寂的練武場,
經過月餘苦修,秦櫻不止掌握了裂雲鞭法,還初步參悟了《龍捲九天》秘笈,鞭術之精深絕對排在眾弟子第一。裂雲鞭法且不論,龍捲九天鞭法乃後周皇室所收藏的絕世秘笈之一,憑此可開宗立派,自立山門了,其威力之強大可想而知。
她鞭術越是精湛高明,對傅驚濤的感激之情越深。實事求是地說,若不是修煉了這兩門鞭法,實力得以快速躍升,她多半要和曾可一樣擂臺飲恨。
一旦無法晉升入內門,等待她的將是早早嫁人的命運。為了家族的利益,犧牲掉個人的幸福。
秦櫻絕不願餘生庸碌無為的渡過。所以她心存感恩,不會拒絕傅驚濤的請求。
傅驚濤自下定決心之後,近期一直在暗中練習鞭法,以他近乎逆天的習武奇能,長鞭舞動起來已有模有樣。秦櫻主要是指點他發力收力的技巧,其他方面不需要多費口舌了。
練鞭的間隙,秦櫻終忍不住問道:“莫非師兄對明日一戰缺乏信心,打算臨時改用軟鞭對敵嗎?”
傅驚濤哈哈一笑:“你覺得我今天的弓箭使得怎樣?”
秦櫻偏首想了想,輕聲道:“擂臺狹窄侷促,其實不利於弓箭之術的發揮,師兄你太冒險了!稍稍算錯半拍的話,你連逆轉翻盤的機會都沒有。如此行險取勝的法子,可一不可再啊!”
傅驚濤嘆道:“那麼你可曉得我為何棄拳腳之長不用,偏要出奇制勝?”
秦櫻道:“你是擔心世家高手窺探你的虛實嗎?”
傅驚濤讚道:“師妹蘭心蕙質,一針見血!我欲打破世家的封鎖,奪取大比頭名,直接踏入武聖堂。但七大世家底蘊深厚,家族中高手如雲,若是過早暴露實力,定然遭到針對剋制。所以,我選擇劍走偏鋒,不讓他們猜出我的套路。”
秦櫻心絃顫動,失聲道:“你居然想奪取大比第一?!”
傅驚濤笑道:“事在人為,難道我不可以嗎?”
秦櫻注視著面帶微笑、自信滿滿的少年,眼中柔情似水。據說近五十年間,內門大比都是由世家子弟奪魁,寒門弟子根本排不上號。而今傅驚濤異想天開,居然試圖打破世家的封鎖,創造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奇蹟!如此膽略,如此氣魄,誰人可及?
想到姜翼、白劍霜、胡志峰等等橫亙在前,傅驚濤要將他們一一擊敗簡直難如登天。關鍵在於他們背後的家族勢力,非常人可以匹敵呀!
不過武者逆天修行,道心惟堅,怎能因遭遇艱難險阻而卻步?擊破一切阻擋,方不愧是熱血好男兒!
秦櫻心潮澎湃,握緊了手中的鞭把,一股從未有過的戰意噴薄而出,嬌笑道:“師兄莫胡吹大氣!想奪第一?先問過我同意不同意!”手腕一抖,鞭頭捲起啪的一聲爆響,抽向傅驚濤。
傅驚濤大笑道:“來得好!”手中軟鞭如靈蛇躍起,相對擊去。
淡淡的月光下,兩人雙鞭交纏對打,難解難分。
一夜無話。
凌雲大比進入第二天。
首日設立的十個擂臺消減為五個,僅保留甲乙丙丁戊字擂臺。
空出來的場地一大早便被不請自來的年輕人們佔滿了。這可是三年才有一回的武學盛事,凌雲城內早已盡人皆知,那些愛看熱鬧的怎會錯過?場邊的人群大體分成三夥,七大世家的為一夥,內門弟子為一夥,被淘汰的記名弟子為一夥,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對於這些湊熱鬧的年輕人,梁彬視若無睹,僅是要求他們遵守大比規則,不得無故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