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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神武營返回,適逢夕陽落山,淡淡的霞光籠罩著山城,別有一種寧靜壯闊的意味。走進城裡,只見炊煙裊裊,街上行人稀少,星星點點的燈火開始閃現。
趙六輕撫小腹,愁眉苦臉道:“傅師弟,我們陪著你來回幾十裡山路地折騰,難道不管飯嗎?”
傅驚濤道:“管,吃飯管夠,喝酒免談!”
趙六撇嘴道:“瞧你那小氣摳門的模樣。胡師妹,你怎麼說?”
胡鳳笑道:“我家的酒樓管吃管喝,定教師姐滿意。”
趙六擰了一把她的臉頰,笑道:“比起某人,還是你大方!”
眾人說說笑笑,由胡鳳引路進了胡家酒樓,到雅間就座。少頃,各色酒水菜餚上齊。傅驚濤首先舉杯感謝趙六出面幫忙。說實話,今天若非趙六現身,胡一斐豈會善罷甘休?他又怎能全須全尾地離開神武營?這份人情別人不說,不等於他可以裝傻。
有了傅驚濤開頭,眾少年紛紛舉杯相敬,席間氣氛逐漸熱絡。
傅驚濤窺準空檔,給趙六低聲說了關於合作的事情。
趙六一聽這生意每年有數十萬兩的純利,自己能分得其中兩成,眼前金光燦爛,登時心動不已。她要建立女營的想法絕非一時的心血來潮,正打算返回京城後便著手籌劃,怎能少了銀兩支撐?
大宋禁軍的序列中是沒有女營編制的。即使趙匡胤開恩同意獨設一營,讓趙六領軍,在軍費撥付方面恐怕也面臨極大壓力。假如她能自行解決大半軍費開支,各種阻力就會少了很多。
喬暉情知機會千載難逢,揀緊要處娓娓道來。
趙六邊聽邊點頭,偶爾開口詢問,對他的商業大計流露出明顯的興趣——合則兩利,彼此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何樂不為呢?
趙六朝楊雨菲、胡鳳笑道:“楊師妹、胡師妹,可願隨我同返東京城?我打算成立一支娘子軍,戍衛京師,守護皇城,甚至將來上陣殺敵!你們如肯協助我創立女營,先從指揮副使做起。”
楊雨菲搖搖頭道:“多謝師姐抬舉。不過我剛剛進入內門學藝,劍術未精,哪好意思拎著半桶水去糊弄人?”
胡鳳一咬牙,大聲道:“我去!”
傅驚濤訝然道:“胡師妹,你有下山行走的資格嗎?你胡家長輩又豈會放心你遠赴京城?”
胡鳳道:“京城之繁華冠絕九州,誰不想去親眼見識?再說神武營的三百師兄即將開赴東京,屆時有他們做靠山,哪個狗膽包天敢欺負我?何況跟在趙師姐身邊,出入皆有高手保護,更不會有什麼危險。”
傅驚濤嘆道:“那你的武道修行怎麼辦?止步不前了嗎?”
胡鳳笑道:“我可以讓我六哥教我啊!他應該會駐紮在京城附近,抽空指點我不是舉手之勞嗎?”
眾少年聽出她去意堅決,均知胡鳳仍未完全擺脫凌雲大比的陰影,所以遠走京師另起爐灶,企圖換一個方式證明自己。如果她繼續留在凌雲峰,恐怕永遠會被拿來跟傅驚濤比較,活在傅驚濤的陰影中。
傅驚濤越是耀眼出色,她越是難堪落寞。
如今有機會開闢一方全新的天地,跟隨趙家公主建功立業,豈不比窩在山溝裡強過十倍?以她的武功、資質、家世和天生神力,統領一營女兵綽綽有餘。
趙六大喜,若得胡鳳鼎力相助,將如虎添翼。有了胡家千金的親身示範,七大世家中的女性武者豈會不動心?一旦女營獲准創立,讓胡鳳出面遊說,凌雲城裡的世家女子定會蜂擁而至,足以組成一支強悍無匹的娘子軍。試想一下,一營數百人全是精通武技的兵將,再經過嚴苛的訓練及配合,豈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嗎?
遙想未來領軍大殺四方,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風光畫面,趙六心潮澎湃,一字字道:“師妹你且等著瞧,若女營成功創立,武功秘笈、靈丹妙藥、神兵利刃全都由我來解決!終有一日,你會成為名留青史、萬眾敬仰的無敵女將!”
胡鳳肅然道:“士為知己者死!公主肯信我用我,胡鳳必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你我同門姐妹,我不信你還能信誰?”趙六伸出玉手,跟胡鳳緊緊握住,笑道:“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兩人少女執手相握,神情堅毅,自有一股披荊斬棘、破除萬難的大無畏氣概。在她們的眼裡,是那茫茫的戈壁,是那寬闊的草原,是那充滿了血與火的征途!
不管如何,胡鳳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徹底擺脫往日的陰霾,都是一件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