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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最後一個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耳畔猶似有軍歌迴響,令人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復。
眾人直起身,有的凝望天際若有所思,有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的眼眶溼潤掩嘴嗚咽,有的轉過身返回凌雲城。紛紛擾擾中,傅驚濤忽的感應到一道飽含惡意的目光自側面射來,下意識地轉首望去,只見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片,哪裡還能分辨出是誰?
趙六好奇地問:“你怎麼了?在找人嗎?”
傅驚濤皺眉道:“剛才有一股殺意襲來,不知是何人所發?”
趙六噗嗤笑道:“誰讓你跟秦師妹卿卿我我公然示好?你奪去絕世佳人的芳心,暗中嫉恨你的情敵數不勝數。”
傅驚濤揉了揉鼻子,低聲道:“師姐你利用我做擋箭牌,得罪的青年才俊更多吧?”那些企圖接近趙六的世家子弟,無一例外都碰了了個鼻青臉腫,對於常在趙六身邊出沒的傅驚濤恨得牙根癢癢。
趙六臉色微紅,輕輕啐了一口:“小沒良心的,師姐那是利用你嗎?我是把你當成朋友好不好?身在福中不知福!”
傅驚濤拖長腔調道:“承蒙師姐厚愛!”
趙六大羞,跺足嗔道:“你是愈發沒皮沒臉了不是?若非人多眼雜,瞧我怎麼收拾你!”
傅驚濤不敢再惹她發毛,忙轉移話題道:“師姐你何時回京?行程安排妥當了嗎?”
趙六道:“總算你有點良心,知道關心師姐的動向。我即將啟程返京了,你毋需相送。”
傅驚濤愕然道:“怎會這麼突然?事先一點風聲都不透露?”
趙六白了他一眼,刻意壓低聲音道:“你傻呀?我乃大宋公主,萬一有人半途起了歹念怎麼辦?我三哥已秘密調遣虎翼禁軍及御前司高手至城外候命,由他們護送我回京。”
她的身份尊貴,行程須嚴格保密,豈能像神武營開拔一樣廣告天下?她將靜悄悄地離開凌雲城,不驚動任何人。
傅驚濤心中恍然,輕聲道:“一路平安。”
趙六扯住他袖子笑道:“輕飄飄四個字就想打發我嗎?好酒好菜的趕緊伺候著!”
傅驚濤笑道:“師姐肯賞臉,那還有什麼話說?”遊目四顧,人群漸漸散盡,如羅正陽、黃雲鵬等熟面孔都見不到了,唯有楚翔、谷冷翠落在最後頭,顯然不欲與人擁擠爭路。
“楚師兄!”
傅驚濤邊大聲招呼,邊舉手示意。
楚翔循聲望來,微笑頷首,領著谷冷翠慢慢走近。
傅驚濤抱拳笑道:“楚師兄、谷師姐,難得今日偶遇,小弟想請兩位吃個便飯,可否賞臉?”
楚翔的目光在趙六身上輕輕一轉,含笑道:“能陪趙師妹吃飯是一種榮幸,即便再忙我們也要去的。”
谷冷翠臉色一沉,眉心微蹙,是個瞎子都能看得出她心裡不快。
趙六微微一笑,朝楚翔施禮道:“在御劍堂曾有幸得師兄指點劍術,獲益匪淺,趙六不敢或忘。師兄乃天下知名的劍俠,若將來路過京城,請務必知會我一聲,讓師妹略備薄酒稍加招待。”
楚翔、谷冷翠何等聰慧,立時聽出她話語中的告別之意,頓時明瞭傅驚濤為何忽然邀宴,那是要為趙六踐行了。楚翔笑道:“衝著師妹這番話,我無論如何要去一趟京城,親眼看一看這傳說輝煌壯麗、宛如人間仙境的都城!”
趙六抿嘴笑道:“師兄要記得帶上谷師姐哦。”
谷冷翠臉色羞紅,心裡的芥蒂盡去,拉住趙六的手道:“若我們去到了京城,少不得要騷擾師妹。”
趙六笑道:“師姐,京城裡好吃好玩的太多,又有數不清的綢布店、脂粉鋪,保管讓你流連忘返。”
當下四人緩步入城,尋了一家安靜的小店落座。店家乃夫妻二人,丈夫老實本分,妻子勤快開朗,把店鋪打理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待酒菜上齊,眾人斟滿酒,心照不宣地先敬了趙六三杯。
趙六透過窗戶,眺望著巍峨雄壯的山峰,感嘆道:“凌雲峰宛如世外桃源,幾乎不沾世俗風塵,是一個修行的好地方。不知何年何月,我才會重返這裡了。”
楚翔道:“師妹志不在武道修行,還是山外的世界更適合你。”
趙六眼珠滴溜溜轉了轉,微笑道:“楚師兄乃內門弟子第一人,軒轅十傑之首,不知有沒有興趣為我大宋效力?”
楚翔聳聳肩道:“我是有力無處使啊!神武營創立後,大小將官幾乎都是由世家子弟出任,沒有預留我的位置。看來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