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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經閣位於後山,為免火災危害及杜絕偷盜,軒轅門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在山壁上開鑿出洞穴藏書,巖洞大小深淺不一,互不連通。藏書洞口設有禁制,又有門戶重重封鎖,非藏書閣中人不得入內。
距離藏書洞百餘步外,建有一排排造型各異的石屋,藏經閣弟子便在此從事抄寫、校對、編撰目錄等工作。其中最大一間建築名為“鵬鯤樓”,是專門借書、還書的所在。
鵬鯤樓分上下兩層,上層為掌門、主事及內門長老專用,劃分為一間間獨立的廂房,環境優雅清靜;底層為通透寬敞的大廳,擺放有一排排的方桌條凳,專門用於接待普通的內門弟子。
根據門規,任何人僅能借走抄寫好的武學副本,原著必須存放在藏書洞裡保管。每人每月可以借閱兩本圖書典籍,還完了再借,借閱時間最長不得超過一年。如果借閱的書籍有損壞或是遺失,則需以宗門功績點進行抵扣賠償。
為保持藏書地點的清潔,及避免書籍失竊,普通弟子不允許踏入藏書洞。鵬鯤樓內放有數十冊厚厚的圖書目錄及簡介,細分為內功、劍法、刀法、槍法、棍法、掌法、拳法、指法、輕功、暗器、機關、遊記、宗師心得等十九大類,囊括了所有涉及軒轅武學的內容。借書者首先檢索到自己心儀的圖書,記錄下類別、編號,再去書櫃憑銀牌登記申請,最後才能拿到想要的書籍。
重傷初愈的蘇靖此刻就在鵬鯤樓底層,穿著象徵藏書童身份的白領青衣,端坐在書櫃後面,在攤開的竹簡上,不時記錄下一個個的人名、書名、編號及借出時間。他運筆流暢,字跡端正整齊,一絲不亂,即使最挑剔的藏書郎都挑不出他的毛病。
雖說是靠著葉霄鷹的面子進入藏經閣,但是蘇靖憑藉著自己的學識、勤勞和認真的態度,短短五天時間便從灑水掃地的一幫人中脫穎而出,被提拔到鵬鯤樓做事。
經歷過人生的黑暗絕望,他比任何人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一位智者曾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藏書閣裡貌似平靜,其實也分做了幾大派系,最大一派自然是七大世家的子弟。蘇靖因為走了葉家家主的門路,一般人不敢欺辱他,所以很快嶄露頭角,引起監院劉致遠的注意,獲得了破格重用。
認真說來,學文之人在凌雲城極少,如蘇靖這般自幼熟讀詩文的鳳毛麟角。劉致遠好不容易發現一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開始有意從多方面鍛鍊蘇靖的能力。
至鵬鯤樓登記抄寫只是第一步。
今天來借書的人不多,其他老資歷的藏書童紛紛找藉口開溜,獨留下蘇靖在書櫃處抄寫登記。蘇靖只當不知同伴在故意刁難,坐姿端正,態度和藹,下筆如飛,不論來者是借書還書,均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畢。
“下一位!”
咣噹!象徵著內門弟子身份的銀牌和兩根抄錄了類別、編號及書名的竹籤,被一隻白色玉手推到面前。
蘇靖目光落處,筆尖不為所察的微微顫動,頭也不抬道:“御劍堂孫曉敏,借劍法卷丙貳壹柒號《烈火焚天劍》一冊、宗師心得卷甲壹柒壹號《滄海手記》一冊,對否?”
“是的。”
蘇靖點點頭,按格式迅速抄錄下相關資訊,然後用紅色硃砂筆在竹籤上畫個圈,轉身遞給後方專司跑腿的雜役。那雜役會把竹籤拿到對應的藏書洞,交給藏書郎勘驗核對,再把所借的書籍帶回到鵬鯤樓。
蘇靖緩緩抬起頭來,望著愈顯美麗動人的少女,公事公辦道:“藏書郎查詢書籍需要花費時間,請孫師姐暫時在一旁等候片刻。待書籍送到,我會提醒你的。”
孫曉敏眼睛一亮,又是驚訝又是欣喜:“蘇師兄,怎麼是你呀?!你怎會在藏書閣做事?你的傷勢痊癒了嗎?”
蘇靖淡淡道:“有勞孫師姐過問,我的傷勢已無大礙,但仍須定期服藥針灸。”
孫曉敏感覺到他的疏離與冷淡,眼裡的亮光迅速黯淡下去,輕咬著嘴唇道:“據我所知,藏書閣並不適合武道修行。以師兄大才,難道打算在此默默枯坐一輩子嗎?”
蘇靖道:“我以半殘之身得藏書閣收留,豈敢奢望其他?”
孫曉敏還待開口,站在她身邊一名青年男子輕咳一聲,笑道:“孫師妹,你跟這位藏書童很熟悉嗎?”
孫曉敏側身道:“葉師兄,我和蘇師兄曾一起參加的凌雲大比。”
那男子恍然道:“啊,原來他就是修為被廢的蘇靖!”目光轉向蘇靖,同情地道:“蘇師弟,如果你當日不受重傷,鐵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