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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忽哥讓護衛守住門口,獨自走入密室。
房間裡光線柔和,佈置華美,花瓶擺設皆是江南所出的精品,牆壁上掛著鐵鉤銀畫的書法,地面鋪著西域風格的毛毯。一個蓬頭灰面的乞丐端坐椅上,破舊的衣衫與環境格格不入。
耶律忽哥倏地背手立定,皺眉道:“胡鬧,你這乞兒能有什麼要事?莫不是在戲耍本官?”
周承宗站起身,拱手道:“耶律大人雖然是遼人,也應聽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俗語吧?”
耶律忽哥不耐煩道:“有事直說,不要拐彎抹角!”
周承宗笑了笑,自懷中掏出一幅卷好的羊皮圖紙,輕輕放在桌上。
“這是什麼?”耶律忽哥好奇地展開圖紙——眼前赫然出現一幅描繪極為精細的地圖,圖上不僅標註清楚山川河流、行軍通道,還註明了險關危峽,何處適宜設伏攔截,失聲道:“行軍地圖?!你是從哪裡偷來的?”
周承宗淡淡道:“偷?耶律大人認為這種地圖能偷到手嗎?”
耶律忽哥緩緩抬起頭,眼中冷芒閃爍,沉聲道:“你是不是受了大宋皇城司的指使,故意設計陷害本官?”
類似這樣的行軍地圖乃軍中重器,屬於機密中機密,耗費了無數人的心血製成,直接影響到成千上萬計程車卒生死,平時收藏於深宮,根本不可能也不應該流落民間。
周承宗冷靜地說道:“耶律大人,我帶著誠意而來,請勿動殺人奪寶的心思!”
耶律忽哥眼睛微眯:“你不是普通乞丐!你究竟是什麼人?”
周承宗道:“吾乃周煥將軍的義子!義父死後,我遭趙氏逆賊通緝追殺,不得已偽裝為乞丐。”
耶律忽哥訝然道:“你是周煥義子?”他自然聽過周煥其人其事,知道周煥本是周帝柴榮的心腹大將,與趙匡胤誓不兩立,心頭一動,問道:“周公子,行軍地圖理應不止一張吧?”
周承宗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微笑道:“是的!”
耶律忽哥心臟砰砰直跳,若是拿到全部地圖,契丹鐵騎以此為指引,隨時可以穿透宋軍防區,殺入中原腹地大肆搶奪人口財富。當下嚥了口唾沫,道:“周將軍之死,實在令人遺憾。不過虎父無犬子,周公子想必本領非凡,所欠缺的僅是一個領兵征戰的機會。不知公子願不願意投效大遼,打出旗號為父報仇?”
周承宗道:“遼國已有了侵略趙宋的打算?”
耶律忽哥哈哈笑道:“軍國大事,哪裡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但環視天下,只有我契丹鐵騎能壓過趙宋一頭。公子若獻圖於大遼皇帝,定能率軍殺回開封,屠盡篡位奪權的趙氏一族!”
周承宗深吸一口氣,道:“耶律大人,咱們醜話說在前頭,萬一你拿到了地圖不守信用,反手把我賣給趙宋鷹犬怎麼辦?”
耶律忽哥暗罵小子心眼賊多,無奈道:“依你之見該如何?”
周承宗道:“麻煩大人儘快送我至燕雲。我需要你契丹王子蕭赤狼的親口許諾!”地圖是他保命的依仗,豈能隨隨便便交出去?
耶律忽哥神色古怪:“你認識蕭赤狼?”
周承宗半真半假道:“我們在宋蜀邊境有過一面之交。”
耶律忽哥沉吟半響,終於開口道:“蕭王子如今就藏身於開封城外,你可以跟他見面詳談。”
周承宗大訝,蕭赤狼竟敢潛入開封,真是膽大包天!心念微轉,恍然道:“難道蕭王子此行的目標是江山社稷圖?”
耶律忽哥心中一動:“正是!”
周承宗頓足道:“關於江山社稷圖的流言是假的,蕭王子豈可輕信?你趕快通知他動身北上,搶在宋軍圍剿前返回燕雲,不然有性命之虞。”趙匡胤、趙光義兄弟可不蠢,完全可能利用一張假圖為誘餌,設計捕殺不知內情的蕭赤狼。
耶律忽哥驚疑不定:“你怎麼斷定那是假訊息?”
周承宗嘆道:“因為這則假訊息是我編造出來的!”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彷彿時光就此凝固。
耶律忽哥不禁心生寒意,這少年竟然利用一則假訊息攪動天下風雲,間接害死的人不計其數,心機之狠辣世所罕見。苦笑道:“為免走漏風聲,蕭王子的藏身之地連我都不清楚。我們約好每日午時在封丘門外大街鴻雁樓交換資訊——這意味著最快要明天中午他才能收到警告。”
周承宗強壓內心的焦慮,輕聲道:“還有一天,但願趙宋方面發現不了蕭王子的蹤跡。”
耶律忽哥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