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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這個夜晚,註定不太平。
幾乎在鍾氏姐妹遇襲的同時,一群黑衣蒙面客悄悄潛入一座豪華府宅,如地府拘魂的幽靈,冷酷無聲地展開一場殺戮……
次日天亮,城北馬府內宅中一反常態,詭異地聽不到半點人聲。忽然,淒厲刺耳的尖叫聲打破了寧靜,片刻後大門洞開,幾個面色如土的僕人連滾帶爬地衝了出來,直奔衙門報案。
不過半個時辰,城北富豪馬萬株滿門被殺,財富遭飛賊洗掠一空的訊息傳遍京城。無數的謠言滿天飛,市井百姓口口相傳,添油加醋,甚至有人說馬家撞邪,全家老小被惡鬼附身後自相殘殺。馬府登時變成了兇靈惡煞聚集之地,任誰經過都是戰戰兢兢。
開封府捕快、禁軍、皇城司聞訊接踵而至,嚴密封鎖了現場,馬府倖存的僕傭皆被分開扣押並審問。
王繼恩收到訊息時差點崴到腳脖子,馬萬株乃軍械案的重要人證,卻在臨近收閘道器頭被殺,帶走了所有的秘密,這僅是巧合嗎?誰才是幕後的真兇?他又是忐忑又是惱怒,心急火燎地出了皇城,不忘派人去請傅驚濤,快馬加鞭奔向城北馬府。
皇城司最高長官忽然親臨現場,讓負責查案緝兇的官吏壓力山大,每個人像是屁股上著火一般,竄來竄去忙得腳不沾地。
王繼恩拿絲巾捂住口鼻,板著臉走了一圈,心情愈加沉鬱。雖說他是宦官出身,全賴皇帝寵信提拔坐上這個位置,不懂武功強弱,不知江湖深淺,但這些年的磨礪鍛鍊豈是白費?哪怕他是個門外漢,也能看出兇手的殺人手法十分高明,幾乎沒留下什麼痕跡,絕對不是一般的強盜。與其說他們是貪圖馬家財富,劫財害命,倒不如說他們以劫財的方式故布迷陣,掩飾殺人的真實目的!
馬萬株奸詐隱忍,屬於悶聲發財偽裝好人的型別,沒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勾當,遭遇仇殺的可能性極低。他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橫死,要麼是將門斷尾求生,要麼是契丹人已然警覺,主動切斷黑市軍械交易的線索。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意味著趙匡胤交待的任務可能出現重大紕漏,罪責難逃。
王繼恩心煩意亂,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好不容易等到傅驚濤的身影出現,他一個箭步撲過去,彷彿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低聲道:“好兄弟,總算把你盼來了!”
傅驚濤關切地問道:“找到嫌疑人的線索了嗎?”
王繼恩搖頭道:“行兇者來無影,去無蹤,殺人手法高明,甚至都未驚動在暗中監視馬萬株的探子。我估計到了此時此刻,兇手早已出城遠去,天地茫茫渺無蹤跡了。”
傅驚濤又問:“那發現馬萬株倒賣軍械的證據或賬簿嗎?”
王繼恩苦笑道:“馬萬株的臥室、書房及密室均被翻得亂七八糟,貴重之物均告失竊,縱然藏有文書賬簿,哪裡還能找回來?早知道這傢伙不得好死,我昨天便該動手了!”
他原打算收集足夠的證據後,再拿下馬萬株,設法撬開其嘴巴,把所有參與交易的人員一網打盡。只有紮紮實實辦成一個鐵案,才能避免將門的攻擊——誰會料到馬萬株如此短命?
傅驚濤扼腕道:“馬萬株乃破案的關鍵人物,可惜未能知悉他更多的秘密。敢問大人下一步有何決斷?”
王繼恩道:“我如今方寸已亂,還請傅校尉幫拿個主意。”
傅驚濤道:“酈永平與馬萬株關係密切,又在皇城當值,要即刻派人將其緝拿歸案!軍中各部凡是牽涉到馬萬株的,不論官職大小,一概先收審下獄。另外,奏請皇上調派精銳騎兵出城,立即圍捕契丹密探,若遇反抗,格殺勿論!”
王繼恩猶豫道:“這時去求見皇上,豈不是承認自己無能失算嗎?何況尚未鎖定契丹人的藏身地點,大軍一旦出動,撲空了怎麼辦?”
傅驚濤道:“王大人,即使你不說,難道真以為皇上對此一無所知嗎?有時候顧慮太多反而不美!”
王繼恩聽到這誅心之言,渾身一震,冷汗淋漓——誰要以為趙匡胤高高在上可以隨意欺瞞,誰便離死不遠了!尤其是他這種攀附皇權而生的小人物,若是失去聖眷,比路邊的狗尾巴草還要卑賤。啪的甩了自己一記耳光,道:“多謝校尉提醒!我立時入宮面聖,求賜虎符!”
傅驚濤笑道:“王大人不妨將所有罪名推到契丹人頭上,就說他們因行蹤敗露,狗急跳牆,不惜殺人滅口毀滅相關線索。事發之後,皇城司的探子發現可疑人在城外出沒,須調遣騎兵出城圍剿。如果這回順利擊殺蕭赤狼及其護衛,那可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