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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大地被白茫茫的雨幕籠罩。道路前方出現一片建築,昏黃的燈光搖擺閃爍,似乎隨時要熄滅。
傅驚濤大聲道:“曹家集到了,那兒有援兵!”
他這回出城“釣魚”,為了演戲逼真,不驚嚇走暗處窺探的敵人,沒有安排高手尾隨。根據約定,雲中侯、典七等會提前在曹家集設伏,利用民居藏身,待他們把敵人引入埋伏圈,便聚而殲之。
看到曹家集的燈光,就如同在驚濤駭浪中看見了指路的燈塔。
李繼恆精神一振,笑道:“那夥瘋狗著實討厭,待會把他們統統殺光!”他身上的鐵甲割裂,血水不絕滲出,鐵棍上殘留著汙血碎肉,一路也不知擊殺了多少強敵。
在他倆身後數十丈外,黑影綽綽,寒光閃耀,猶如一群窮兇極惡的魔鬼在緊追不捨。傅驚濤的頭顱在黑市賞格極高,財迷心者如嗜血鯊魚雲集,打著一夜暴富的如意算盤,全然不顧軒轅門和大宋的威懾。不過他們各有小九九,誰也不服誰,相互拖後腿下絆子。結果李繼恒大發神威,硬是靠鐵棍趟開了一條血路。
傅驚濤冷笑道:“一群烏合之眾罷了,毋需在意!”心中暗覺奇怪,除了蕭赤狼外,竟然不見其他大魚咬鉤,釣上一大堆小魚小蝦有何意義?難道說自己的分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重?
兩人催馬飛奔,很快把追兵遠遠甩開。踏入曹家集,只見家家戶戶大門緊閉,街道空曠死寂,兩側高樓上掛著幾盞氣死風燈。
燈火搖曳,蹄音得得,不見援兵露面。
嘩啦!三條絆馬索如靈蛇抖動,忽然跳起繃直,水珠四濺。
賓士的駿馬猝不及防,馬腿絆到繩索上,骨骼咔嚓應聲折斷,馬首朝下重重撞到地面,連頸骨也一併斷裂扭曲。幾乎同一時刻,街道兩側弩機錚響,寒星破空,十餘支銳利強勁的弩箭疾速射來。傅驚濤、李繼恆驚怒交織,動作敏捷地側身滾落馬鞍。
噗噗!馬匹身上瞬間扎滿箭桿,血如泉湧,染紅了街面上的積水。
李繼恆沉聲道:“傅兄,是敵非友!”
傅驚濤亦大惑不解,哪怕是光線昏暗的情況下視物不清,暗影龍衛也不該如此魯莽吧?難道典七想公報私仇,以誤殺為藉口把自己幹掉?一念未完,一群精悍矯健的劍客縱身撲到,他們頂盔披甲,神情冷漠,像是沒有情感的殺戮機器,劍氣當頭狠狠劈落。
“南唐劍士!”
李繼恆失聲暴喝,棍隨身走,萬千雨滴飛舞形成一個巨型圓環,帶著可怕的呼嘯聲砸去。叮叮噹噹!鐵棍過處如入無人之境,長劍彎曲、盔甲凹陷、人影倒飛,金鐵鏗鏘聲、骨骼斷裂聲、氣血噴射聲、重物墜地聲交雜,戰況瞬間趨至白熱化。
只見李繼恆化身為一尊如獅如虎的戰神,鐵棍繞身大步疾進,無視那凌厲交錯的劍光,棍下幾無一合之將。
“豎子莫狂!”隨著一聲霹靂大喝,一位銀盔銀甲的大漢凌空撲下。他手中的巨劍長達四尺有餘,劍身厚實,分量極重,劍氣如虹,當的斬在鐵棍末端,登時炸開一團奪目的火星。
勁氣激盪,水滴飛射四面八方。
李繼恆眼中戰意愈濃,雙手交替握棍,鐵棍嗚嗚旋轉卸去反震巨力,順勢一個鷂子大翻身,揮棍便掃。
噹噹!那銀甲劍士舉重若輕,長劍寸步不讓地攔截棍影。
劍棍對撞,人影騰挪搏殺,兇險萬狀。
傅驚濤心底一寒,大事不妙的異感漫過全身。本該在此設伏的暗影龍衛不見蹤影,來的居然是南唐劍士——難道是釣魚之計被識破,人家將計就計展開圍殺?
相比於西蜀、北漢、大遼等國,南唐更加害怕大宋強盛崛起。由於南唐缺乏天險雄關,偏與大宋千里接壤,時時刻刻都要承受戰爭的壓力。兩國如今圍繞江淮之地展開鏖戰,矛盾十分尖銳。大宋要一統南北,首先得攻取江淮,飲馬長江;南唐若失去江淮屏障,金陵腹地就袒露在大宋刀槍之下,離亡國不遠矣。
加之中原推行滅佛運動,而江南佛寺林立,佛門信徒多達百萬。為保住佛門根基,免遭毀寺還俗的厄運,各大寺廟不惜派遣僧兵參戰,鼓動南唐朝野與大宋血戰到底。
南唐李氏當然不願做亡國之君,用盡一切手段削弱大宋實力。這一回,他秘密派遣精兵北上,決心殺掉青雲榜榜首,給予趙匡胤的野心沉重一擊。
耳聽風聲勁響,冷酷的殺意如山壓落。
傅驚濤脊柱骨骼噼啪密響,頑強地仰起頭來,只見屋脊上赫然多出了三道人影——站在中間的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