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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近三更,行人稀少,璀璨的燈火漸漸熄滅,整座城市終於陷入了睡眠之中。對比於白日的喧囂,古城渾厚寧謐的氣息此刻更為清晰。
傅驚濤御風滑翔,放鬆心神感受那無處不在、充斥天地的靈氣,有種如魚得水的暢快。不知是否錯覺,這裡的靈氣與凌雲峰上的略有差異,似乎更為厚重粘稠,不甚活潑。在武聖堂修行時,靈氣似乎更輕更薄,有著生氣勃勃的特質。
噼啪!腦際中電光一閃,回憶起初至凌雲峰時,武聖堂教習谷遠密講授《靈氣雜論》的要點——天地靈氣並非是一成不變,按屬性可細分為陰陽金木水火土之氣,修行者結合自身功法特質,選擇一天中的某個時段或是特殊的環境吸納靈氣入體,將事半功倍,收穫奇效。
當時他的見識、閱歷、內功、武技均相當粗淺,根本理解不了書中的理論及修行要訣,囫圇吞棗不求甚解,聽過便算。今夜有所感悟後,再回想起書中所言,相互印證,簡直是字字珠璣!
開封地處九州中央,還是天子居住之地,皇天后土,社稷為重。因而這裡的“土”之靈氣最為濃郁,非如此不能承載一國氣運。
陳摶老祖曾言太極分陰陽,陽生陰滅,陰陽相合誕生萬物,是以萬物負陰而抱陽,陰陽迴圈生生不息。由陰陽至五行,究竟有什麼奧妙?金木水火土之間的本質區別在哪裡?
傅驚濤意念微動,立即停步,盤膝坐在屋脊上默運心法。
風,迅速湧起,自四面八方呼嘯而來。
一股股看不見的靈氣湍流,注入傅驚濤的身體,轉化為真氣暖流吸納進丹田氣海。他潛心入微,細細體會這些真氣流轉經脈諸穴時的差異,一呼一吸之間,竟似和大地產生了奇妙的感應。
噹噹噹——!方圓數里內的銅鐘忽然鳴響,舉城皆驚。
有數條黑影循著怪風奔來,望見那高處的魔影,興奮地大叫道:“是魔門蕭怒!”“他在修煉魔功!”“殺了這狂妄之徒!”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還能借機討好權傾朝野的晉王,誰不想把握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傅驚濤睜開眼簾,冷冷一笑,收功躍起,張開雙臂任狂風吹卷,衣發獵獵飄揚,一股囂張霸氣直衝雲霄。他的眼眸一半暗紅,另一半則轉為漆黑,血光流轉變幻,沉聲道:“想殺我?你們想多了!”
“鵬鯤島敖丙來也!”
隨著一聲洪鐘般的怒喝,一條短髮赤足的大漢率先殺到。他精赤上身,精瘦強悍,手握一對短柄魚叉,遠隔三丈便騰空躍起,雙叉急速旋轉,上刺咽喉、下刺丹田,暴烈的殺意幾欲在夜空中燃燒。
緊隨其後還有一位使劍的道士,兩位使刀的漢子,以及一名使槍的蒙面人。他們目光炯炯,身法高明,卻在臨敵時放緩了腳步——蕭怒敢在雲府門外擊殺雲中燕,豈是容易對付的?誰也不相信敖丙能一招斃敵,索性讓這莽夫試一試魔頭的深淺,最好拼個兩敗俱傷。
傅驚濤目光掃去,對敵人們的心態洞若燭火,足底一頓,借力沖天而起避過敖丙。轟隆隆!整段屋脊應聲垮塌,大片屋瓦嘩嘩陷落下去。只見他足底如踩祥雲直飛上高空,跟著劃出了一道不可思議的長長弧線,以泰山壓頂之勢砸向最末尾的蒙面人。
這一躍的距離超過了七丈遠!
敖丙的殺招落空,眼眸情不自禁地隨著那高飛的魔影轉動,落下時混沒留意屋脊已然塌陷,竟一腳踩空墜入屋頂的巨洞。
其他四人同樣驚駭不已,蕭怒的輕功怎會如此逆天?他究竟修煉了什麼魔門秘法?需知人體的肉身力量是有極限的,即使是內功精深的高手,一躍至多三四丈遠,能一舉橫躍七丈的人物聞所未聞!
傅驚濤才不管他們怎麼想,挾著高空墜落之勢,一雙鐵掌摩擦空氣,呼的拍向那蒙面人的頭顱及面門。
掌落如巨刀,勁氣如海潮。
他屢次遇到的蒙面人個個懷揣惡意,不論此人是契丹狼盟的高手或凌波閣的弟子,還是閻王殿的殺手,既然敢現身找死,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那蒙面人自然是別有用心,打算墜在末尾伺機而動,萬萬想不到這蕭怒放過前面幾人不予理會,首先拿自己開刀。他怒喝一聲,雙臂較勁挺槍猛刺,槍芒驟現,如毒蛇吐信,插入那虛實交錯的掌影。
殺氣及身,生死立判的危局,由不得他不全力以赴。
只要捱過對方的三板斧,等到其他高手掉頭展開圍攻,除非蕭怒生有三頭六臂,不然必死無疑。
一念未完,槍芒刺空,那對鐵掌由虛化實擊中了槍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