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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去就得非禮勿視了。
薛衍見徒兒們要走,似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拍腦門兒,“哎,等等,阿慕,你最近是不是得了張藏寶圖?給我給我。”
薛慕點頭,從懷中掏出來遞給薛衍。
薛衍接過來看了兩眼,而後支使林立之,“那個,小荔枝呀,面盆裡頭裝點水,給我遞過來。”
林立之依言照做,對著薛衍指了指自己的嘴,苦著臉求師父解救。
薛衍過河拆橋,對他一揮手,“邊兒去,師父我要辦正事。”
林立之委委屈屈退到一邊。
薛衍把藏寶圖往水裡一扔,而後從袖子中摸出個白瓷瓶子,拔出瓶塞,將瓶內液體倒入盆中,只見盆內氣泡翻滾了一陣,而後那條代表著滿坑滿谷金山銀山的藏寶圖,就這麼融化了。
薛慕目瞪口呆,雖然他不是貪財之輩,但這好歹也是他那命途多舛的爹留給他的唯一遺物吧,就這麼給融了,這也……
☆、三十
薛衍解釋道:“樓下那小兄弟對你衛家著實忠心耿耿,但還年輕,看不透世道。皇城裡頭那人跟他爹一個樣,垂涎你家祖產,面上雲淡風輕好看得很,裡頭那水深不可測。聽師父一句勸,今兒這白布塊兒溶了,前塵往事盡是雲煙。這世上只能有薛衍徒弟,不能有衛家後人,懂嗎?”
薛衍大部分時候都是吊兒郎當不正經的,偶爾擺出一副苦口婆心諄諄教誨的師長樣,還是相當能唬人的,反正薛慕是被他給震懾住了,愣愣地點了點頭。
而後陡然驚覺不該如此草率,按著衛武彰的意思,他那中道崩殂的爹私心裡頗為希望薛慕能替他延續香火振興家業,眼下香火是滅定了的,那點家業看來也是要長埋地底了。
薛衍是為他好,這事兒他想得透。可是,他爹如此看重的衛家,到他這一輩兒,不但斷了香火,敗了祖業,連個祖宗名姓都要給徹底抹煞,薛慕自己想著堵心不說,估計他爹那寒得不能再寒的屍骨,都能強撐著破土而出來打斷他的狗腿了。
薛衍見薛慕猶豫,苦口婆心道:“金山銀山又如何?就怕你有命挖,沒命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講得還不夠清楚?也別留戀什麼衛家名姓了,眼下衛家就你這一線殘香了,你多活一天,衛家就多存在一天。你要是沒了,衛家就真的灰飛煙滅了。御劍山莊向來替朝廷辦江湖事,我在其間探聽來去,既然知道這個訊息了,就不能放任你去蹚這渾水。朝廷查了好些年,沒成想到他們要找的衛家後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你知道師父我花了多少力氣替你掩藏?人就這一輩子,不能儘讓些虛名拖累,師父我不求別的,只望你過得喜樂安康啊。”
薛慕轉頭看蘇帷,蘇帷握了握他的手,“此事我亦有所耳聞,本想尋個恰當的時機和你長談的,既然師叔提了,我也講兩句。”
“金銀財帛我不缺,我的就是你的。”
“衛家名姓就算天下人忘了,我替你記得。”
蘇帷握住薛慕的手,眼裡是一片洶湧的海,“我也不怕替你違抗皇權,若是這坎兒你真過不去,大不了我為你揭竿而起。只是阿慕,無論是我們亂了這慾壑難填的皇權,還是這皇權亂了我們的人生,就為個名號,你覺得值嗎?”
“要是你覺得值,刀山火海,碧落黃泉,不論生死,我都陪你。”
薛慕深深地看著蘇帷,突然就笑了。
蘇家金貴的年輕少爺,皇權隱蔽下的高門嫡子,只要自己一句話,就要為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韙,就甘願揹負謀逆亂臣的罪名,真是,令人動容啊。
作者有話要說:
迸發了個詭異的萌點,想寫姜思達和胡建彪的bl同人文【誰來阻止我嚶嚶嚶
☆、三十一
薛慕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我只知這世上有薛慕,卻從未聽過有什麼衛家後人。”
蘇帷握著他的手緊了緊,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眸中的情愫像是蠢蠢欲動的噬人猛獸。
薛衍打了個響指,咳嗽一聲,“光天化日,大庭廣眾,注意體統!體統!”
蘇帷一愣神,收斂了神色,一轉眼又是那衣袂帶風的翩翩公子。
“那此事就這麼定了,樓下那是你爹家臣是吧?看著是個識大體的,你遲些去和他講明利弊,想來他該是能諒解的。”薛衍起身,負手踱到窗邊,“皇后和祁將軍勾結叛亂一事,我自會探查,你們就別跟著裹亂了。你們仨該遊山玩水就遊山玩水,該談情說愛就談情說愛,只是這事千萬別沾。”
薛慕頷首,嗯了一聲,算是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