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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了韓父,卻沒有得到關於韓至留的任何訊息,他才知道,韓至留在回江南的途中就和父親走散了,從那之後,再無音訊。
阿贊諾讓人暗中照顧韓府,還有那傷心欲絕的韓父,之後,他派人去尋找韓至留的下落,從未停歇,似若瘋狂。
“至少讓我知道你還好!為什麼!你連這個機會都不願給我……”
“你恨我,為什麼不刺我一刀,殺了我也無所謂,可你……為什麼連一個恨字都不說!”
“在你眼裡,我連被你恨的資格……都沒有嗎?”
“阿留,你到底在哪啊!”
……
又是兩年,春夏交替之際,大皇子出使西原城。
如今的阿贊諾,早已是臣民最愛戴的皇子,他不像別的皇子那樣花天酒地、貪於享樂,除了幫國王處理政務之外,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一座平民化的宅邸裡,不停地畫畫;他很平易近人,被百姓冒犯了也從不生氣,雖然有時他也會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舉動,但從不惹人討厭,在臣民眼裡他近乎完美!
然而,又有誰知道,阿贊諾的心早沒了,他生命中的喜怒哀樂,甚至世界的色彩,都被一個人帶走了。
他,哪裡有心思花天酒地,與百姓計較呢!
阿贊諾不在乎這些虛名,這些愛戴有什麼用?韓至留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他真的真的不想要世界,他……只想要那一個人,哪怕一點視線……也好……
褪去了年少的衝動,留下的,只是一片傷痕累累。
出使西原城,阿贊諾見到了一個大慶人,似乎所有的大慶男子都那麼好看,阿贊諾的視線不不住地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幾秒,但他更多的注意力,卻給了那個匆匆離開宴席的男人,那個背影讓他有些莫名的熟悉,可是他卻沒能放在心上。
似乎是太害怕再次失去,他不敢將那背影與韓至留聯絡起來。
無數次希望破碎,他有些膽怯了。
回首城的路上,他與那個大慶人聊了聊,或許是大慶人的緣故,亦或許是他的氣質比較像那個人的緣故,他總是忍不住將對方當做韓至留,那種喜怒哀樂不行於色的處世感覺……像極了他。
他真的快承受不住韓至留不在的世界,所以那麼一瞬間,他覺得王子安的出現,是上天給他的一絲慰藉。
那個與王子安同行的面具的男子,自稱自己叫“柳六”,不知道為什麼,阿贊諾也記下了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他知道,在自己不斷地在王子身上尋找韓至留的影子時,他就像是影子一樣在遠遠地看著。
……
韓至留多麼希望自己不要想起來,每當他看到阿贊諾對王子安流露出的柔和,他就忍不住地悲傷。
他就是犯賤!
為什麼被那般欺辱之後!為什麼見到他把溫柔都留給了別人之後……他還是那麼……喜歡他,為什麼他連一絲恨……也生不起來!
他不斷告訴自己他是恨他的,可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時,似乎所有的恨,都化作了泡影,消失在空氣。
真他媽犯賤!
“阿贊諾喜歡的是王子安。”韓至留無數次這麼對自己說,在最後他們的婚禮上,他終於自欺欺人地,跑到了阿贊諾的跟前說了一句“我恨你”。
然而,面具下,他的淚水卻如同潮水般,洶湧,肆意傾瀉。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那就讓我自欺欺人地“恨”你一下吧!別讓我活得太狼狽。”
他不願待在婚禮的熱鬧氣氛中,於是他早早地啟程離開了,將滿身的傷裹起來,獨自一人走了。
他不知道,阿贊諾最終沒能和王子安成婚。
……
王子安走了,阿贊諾回到了宅邸裡,拿出那副卷軸,對著畫裡神采飛揚的少年,久久出神,“對不起,我是想你想的快受不了了,原諒我把別人當做了你,永遠不會了……永遠……”
王子安的那段話,阿贊諾沒敢忘記,特地去西原城走了一趟,之後在裘達宅邸裡,他看到了那幅畫。
在那畫前,他失聲痛哭,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宣洩著多年來尋不得、思至極的痛苦。
“阿留——”
……這一回,他再也不會放手。
“阿留!”
草原上,一男子駕著一匹棗紅色的馬飛速朝前方衝去,也來不及拉住韁繩,他就迫切地從馬上跳下來,略帶狼狽的落在了韓至留跟前。
近在咫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