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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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眼睛,感覺不到其中有靈動的光彩,被瞪視著的時候只有被釘子釘住的感覺。
“《霓裳》。”
“……你說什麼?”
“方才所奏之樂,名為《霓裳》,所譜寫為國破家亡之事。”
“閉嘴!”胡濟怒道,“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大將軍已經駐軍於葭萌關,即刻殺進長安,奪回蜀漢也不過是朝夕之事!”
鍾會卻並未動怒,只是冷冷一笑。“愚蠢。”
“你說什麼?!”
“說你愚蠢。”他淡淡回應,“這樣就把蜀軍的軍情全部透露給我了?”
胡濟語塞,他的確立刻就懊悔了自己的失言。但隨即道,“你現在不過一階下之囚,就算為你所知,你又能如何?”
“我是不能如何。但是……王業呢?”
王業?胡濟不能理解鍾會為什麼忽然提到了自己的副將。
“王業是昨日看守之人。與你輪班。只是,他似乎有段日子來不了了呢。”
“……那又與你何干?”胡濟警戒的問,的確,王業昨日傍晚提出申請,告知他成都可能不日將有變,為保安全起見,主動請纓將胡濟的妻兒送至西昌,那裡是王業的老父家。
胡濟幼失雙親,並沒有可靠的人可以囑託,既然信得過的部下主動要求,他也樂得順水推舟。
“你這個右驃騎將軍的夫人和孩子,現在可都與王業在一處呢。”
“你……如何得知?”胡濟一驚。
“昨日王參軍進來為我送飯,於是與之說了幾句閒話。我只是猜測他們遲早會上路的,卻沒想到會上路得這麼快。”
“那又如何?”胡濟道,“吾部下送吾家人去老家保護,又有何不妥!”
“信得過?”鍾會眼中透出冷笑的意味,“所以說你是個蠢人,根本不知道哪些人信得過。”
“你到底想說什麼!”眼前的人未能步出房間,掌握的情報卻已經超出他的想象,讓他莫名的焦慮。“休要挑撥離間。王業跟了我十年,他難道還能跟你串通一氣不成?!”
“要串通,我也會選物件,他還差了點。最多是個可以拿過來用的棋子罷了——你要知道,正是因為效忠的時間久,所以一旦喪失了對你的信任,失望也就越大。”鍾會淡淡道,“你真的……從未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
胡濟說不出話,卻有一滴冷汗從額角滑下。若說沒有,那也不是……但這件事,其他人不可能會……
“諸葛瞻從綿竹出陣之時,留守關城的是你吧。”
“那又如何。”
“就是那段時間,王業的兄長王坤被魏軍虜了去。是也不是?”
胡濟表示預設。他暗自心驚,這個魏臣對伐蜀戰爭中的一切細節,果然都瞭如指掌。
“若是從此之後王坤都無訊息,那也便罷了。反正一切都是魏軍的錯。可是我似乎聽說過一件有趣的事情。”
“……何事?”
“你的請罪。你曾請求過大將軍,願被處以斬首之型,只求不要累及家人。而原因,蜀將中卻無人得知。”
“……那又如何!綿竹失守,成都也落入賊手,我……”
“恐怕不是這個原因吧!”鍾會冷笑,“綿竹失守是諸葛瞻指揮不力,他一人扛下左右罪責,部將並不會受到責罰,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會有人故意求死?只怕另有原因。”他意味深長的說,“不過果然比起自身,你更加在意妻兒呢。”
彷彿自身一切被看透了似的,一陣輕微的寒意從胡濟心頭泛起。
“我記得沒錯的話……在諸葛瞻出關迎敵的時候,你們也遭遇過小股魏軍的進攻。根據你們的戰報,殲敵數百呢。”
“……”
“可是魏軍的戰報我也有對比過。除了與諸葛瞻交戰時損失的鄧艾軍,並未多損一人一馬。”鍾會淡淡道,“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了。”
胡濟的身子僵了僵,高大的身子也顫抖了一下。
“你們所殲滅的,並非是魏軍,而是一些可憐的蜀軍俘虜。而王坤,也在其中。”
胡濟後退了一步,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是也不是?”對方的視線直直望過來,彷彿能夠洞察一切似的,胡濟的額角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
“可憐啊,為蜀漢拼近一生,到頭來卻慘死在自己人手下。而且知道此事的人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他們可以說死了還沒名沒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