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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則。張龍私下裡覺得,展昭應該追上去,再用點強什麼的兩人就和好了,畢竟小白再怎麼鬧也是男人沒有女孩子那種山路十八彎無理取鬧的心思。
展昭只是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簡短的資訊,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神清明潤澤一如往昔。眼瞼輕輕一抬,溫和的神色無端生出幾分威儀。“讓人把丁月華送局裡,我們去屋內。”
展昭的目光不經意向遠處望去,漸行漸遠的白衣少年不顧肩上的血痕,撥開人群朝遠方離去。他的腳步微微滯了滯,五指飛動取出手機瞄了一眼螢幕。只能遙遙看見一小部分側臉,也只需要這一小部分面容就可以想象出他桀驁惱怒的樣子。把手機重新收好,頭也不回加快速度消失在視野裡。
有一瞬間的錯覺,展昭覺得自己如魚得水於人世間混了那麼久,就要在那白耗子身上栽跟頭了。他負氣就可以悠悠揚揚徑自離開現場,卻把這麼個大攤子全部丟給展昭。偏偏展昭還能看見他神氣活現挑釁的樣子,怎麼笨貓,那麼多線索放著都抓不到兇手。你不是攔著我麼,好啊,自己去查,白爺爺不奉陪了。
展昭發的資訊毫無疑問是給白玉堂的,上面只有幾個字,一點都不像是他平日裡的作風,把他壓抑了那麼多年的另一種屬性盡情暴露出來。“要敢把自己傷著,就等著被我收拾。”
才近玄關,低沉的管絃樂音就以近乎掠奪的方式侵佔思緒。展昭鎖眉,把小耗子暗暗塞在他掌心的東西置於眼前。湖藍色琉璃質地,盈盈潤澤,是那隻據老闆娘說已經賣完的耳飾,只是其色澤不像電腦上顯示的圖片一樣晶瑩剔透。展昭回憶方才的一幕,似乎蔣絡的耳朵上並沒有戴飾品,那還有一隻丟在了何處。
還沒有進屋,目光先將屋內的陳設掃視一遍。沿著地板存存剝離,很輕易就找到了破碎的耳飾。湖藍色琉璃球碎裂開來,從裂開的地方灑出幾點粉末,在白色瓷磚地面上看得並不清晰。展昭讓蒐集證物的刑警先退出屋子,然後揮手領著馬漢和張龍就進去,直截了當來到琉璃球碎片周圍,蹲下身子檢視灑了好幾處的粉末。
“這是什麼東西,難道是毒品?”張龍湊近好奇地問,用刷子一點點將粉末採集到專門包裹脆弱證物的智商。
毒品是一個很大的範圍,大多有刺激神經興奮的作用,在幻覺和真實中令人迷醉。展昭沒有很快答話,而是拿出那粒完整的耳飾檢視。透過水藍色外圍看去,先前的感覺是對的,因鏤空而造成的晶瑩剔透明顯之感少了許多,因為裡面盛滿了粉末。晃一晃,還能透過薄薄的外殼看到粉末飄蕩的樣子。
“記下來,這個耳飾裡面的粉末要去實驗室裡檢查成分,再派人拿著花沖和丁家三兄妹的照片去一家飾品店求證到底誰買過耳飾。”感受到管絃樂沉沉叩擊在耳膜上的震響,展昭忽而產生了一個大膽又真實的想法,把那些小小的拼圖一塊一塊拼合起來竟有無懈可擊的趨勢。
這音樂,這樣直擊心底的感覺,很有可能又是瓦格納的作品。王朝他們剛闖進屋的時候,看見蔣絡正失魂落魄自殺。導致蘇慧性死亡的是小腹上的刀痕,而那把刀上只有蘇慧性自己的指紋,甚至可以從指紋深淺方向判斷出連用力的程度都是切腹自盡的結果。那家飾品店的老闆娘說,進了三對,都賣出去了,最後一對在不久以前。
軟沙發上遺留著一件粉紅色男士薄外套,這件衣服以一種極度隨意的方式丟棄成一團。馬漢拾起衣服,把手擱在沙發上的一個淺淺凹陷處,轉身說:“還有溫度,那人走得匆忙,應該是剛剛逃走的。”
張龍揪著衣服角落反反覆覆看了看,說:“在現場出現的三個人,蔣絡、丁月華,還有一個從這衣服的風格上看很有可能是花衝。蔣絡是受害人,基本可以排除嫌疑。剩下的兩個,我覺得花衝嫌疑更大。”
展昭抬頭,若有所思,繼而道:“但是這個現場給人的第一感覺,月華就是兇手。到底能不能洗脫她的罪行,還要看能不能找到花衝。”不管是為了證明丁月華是否無辜,還是為了那一抹飛揚跋扈的白影,花衝都是必須被揪出來的。
“你說他是從哪裡逃掉的?”張龍說著話四處張望,正試圖找出可以出逃的地方。管絃樂的奏鳴忽然變得高亢,一聲聲催命恍若垂死前的掙扎。
這是二層樓,樓層不算高,展昭不禁想起爬牆那一波三折的過程。心念一動,展昭從書房的落地窗開始挨個檢查窗框。那人逃得著實匆忙,在臥房窗戶邊沿沉積的灰塵上果然發現了清晰的手指印,往上一放恰好是倒勾身體造成的痕跡。展昭招來張龍和馬漢道:“去調出小區的監控系統,還有,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