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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而知,他可不想看到如此顛覆性的場面。
所以當展昭把襯衣準確無誤甩到攝像頭上遮住監視螢幕,再手足用力攀上白玉堂的臥房時,看見的就是雙手死死捂住眼睛不肯挪開的紅皮耗子。沒有被手遮住的嘴巴一啟一闔,又把可以用來折損貓的形容詞輪了個遍。
本來是想用襯衣遮住監控系統後猝不及防闖進白玉堂的臥室,上演一出突然襲擊來懲罰他偷窺的不道德行為。不料白玉堂死命捂著眼睛在那裡不停地罵貓,展昭摸不清狀況就上前詢問,迎來白玉堂飛身一腳。“死貓色貓瘋貓快去把衣服穿上,敢在白爺爺面前放肆看爺不扒了你的貓皮。”
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白玉堂糾結的是什麼問題,展昭哭笑不得啟齒輕喚:“玉堂……”
白玉堂久經歷練對於他人的靠近十分敏感,左手為拳狠狠擊向來人,眼睛依然緊閉著不肯鬆開。這拳沒有施展全力,展昭輕鬆一扣就將白玉堂的手扣在了掌心,微涼的觸感在掌心細細蔓延,展昭帶著這隻手向身上的T恤摸去。“玉堂,我穿了衣服的。”
展昭很無奈,不僅是因為白玉堂把他想象成了光著身子的樣子,還因為他竟然會有如此羞澀抗拒的反應。白玉堂也很無奈,他接受不了的是那隻素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貓居然會做出這等事體,偏偏還做得那麼理直氣壯從容不迫。
白玉堂掙扎著正欲破口大罵,手卻觸及了展昭身上的T恤,好像不是光的啊。於是,緊閉的桃花眼微微開啟一條縫隙,狹長光影裡映出展昭一臉苦笑的容儀。視線順著他的脖頸一點一點向下挪,圓圓的領子,還真的穿了一件衣服。朦朦朧朧過了一會兒,白玉堂斜飛入鬢的眉梢微微一抬,帶著三分迷茫七分疑惑說:“死貓沒穿衣服關爺什麼事,幹嘛要爺捂眼睛。”
耗子的心思誰知道呢,展昭暗自好笑,戲謔道:“剛才是誰死活都不肯睜眼睛的。”
躺在地上的人右手一按坐起身子,卻不知磕到了何處發出支離破碎的抽氣聲。這聲音被硬生生短在唇舌間,囂張桀驁的少年恢復本性冷著臉問:“戲弄白爺爺很好玩?”
這聲抽氣沒有逃過展昭的耳朵,眉心微微一鎖,展昭收斂笑意道:“你這身體去得了現場嗎?實話實說,不許逞強。”語至最後,平日裡的溫和潤澤竟變得不容置喙,嘴角向下一彎沒有一絲嬉笑的味道。
毫不在意的眼眸斜斜瞥向展昭,卻在觸碰到那對星目時再也插科打諢避重就輕不起來。展昭是認真的,認真到了不可以開玩笑的地步。白玉堂不知為何在平生裡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很細微的害怕,害怕一不小心就辜負了他的用心。說話聲音小了幾分,依舊是清越的聲線,有點像犯錯的孩童。“哥哥都同意了的,要不是三哥那個直性子守著門不讓我出去,哪裡還要你來爬窗。”
白玉堂的哥哥,白金堂。想到放在牆角根的攀崖繩,默默無語間已經打點默許了這一切,展昭不禁琢磨起那個和白玉堂相似卻又給人截然不同感覺的男人。年紀輕輕就接手白家崗集團,雖然那個時候父母都在,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控打理的,甚至剷除集團內心懷叵測的勢力。
“死貓怎麼和個女人一樣磨磨唧唧,到底還走不走。”展昭被這句話喊得回了神,近在咫尺的就是一張囂張無比滿目輕蔑的耗子臉,一掃方才的不知所措之感。展昭不禁在這張面容上多流連了一會兒,起身揀起繩子在窗框上打了一個死結。
白玉堂理了理由於躺下來而褶皺的衣服,眼裡迸射出狩獵前的清冽光澤,如龍吟出鞘的利劍,自信而驕傲。“既然還敢出手,這次一定要逮到他。”
展昭試了試繩子的寬緊程度,軟了語氣道:“記得小心點,別傷著自己。”說完這句話,展昭兩手攀住繩子一翻重新翻出了窗戶,抬眼間就看到了白玉堂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神。犀利、跋扈,還有隱隱的失落和惱怒。這是為何,白玉堂喜怒無常是真卻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展昭心下微驚,倒是很快明白了箇中原因。他這樣驕傲的人物,不需要他人的疼惜,哪怕是一絲一毫。
沒有來得及安撫這隻耗子,展昭就已經順著繩子滑到了地面上。雙腳觸地的那一刻,仰起頭看到從窗戶裡探出半個腦袋的白衣少年,恍若一場瑰麗的夢境,旋轉到終點只餘下遠處一抹剪影。不知從何而起的不安,在心頭一閃而過。
藉著手上的支撐靈巧一躍,潔白人影已經雪貂般附在繩子上。身形很纖細,攀著繩子爬下來的時候輕盈迅捷。上身在最後微微下蹲,以減輕驀然觸地造成的加速度壓力。左手搭在在右臂肩膀上揉上一揉,徑自繞過展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