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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然後分屍。白玉堂殺完人後站在門前,不料被楊老太太撞見告訴了正巧來附近巡邏的警隊。警員得知訊息後就要逮捕白玉堂。白玉堂也沒有反抗,只是要求重案組到來之前不準有人近他的身。
展昭這才重新回到白玉堂面前,一襲白衣的少年比他略略矮上幾厘米,上揚的眉目無畏無懼清澈純淨。展昭看著這般乖巧又驕傲的白玉堂,矛盾的感覺完美在他周身交織演繹,終是輕輕嘆了一句:“這回怎麼那麼乖。”
“等你來,其他人我信不過,”白玉堂淡淡笑,眉目間的神采依舊光彩奪目熠熠生輝。薄唇噙一彎笑意,很淺很淡,怎麼看都涼薄到駭人。
展昭靠近了白玉堂,少年身上亙古不變的冷淡白梅氣息在鼻尖縈繞,不去顧忌周圍所有的人啟唇,這句話只問身前的少年:“想說什麼?”
白玉堂雙手環繞在胸前,思忖片刻說:“兇手不是我。這是一個騙局,有人打電話讓我來這裡。”敏感、倔強、孤傲,少年直面陰謀的神情認真到可怕,那近乎狠戾的冷靜使得近旁之人感到窒息。
“這都鐵證如山了還想抵賴,你們這些兇手就是信口雌黃不知廉恥為何物。不過也對,都草菅人命了還談什麼羞恥心。”一個片兒警指著白玉堂的鼻子就破口大罵,那根手指突兀橫隔在明秀五官正中央。
目光幻化做鋒利的刀刃,直直逼向手指主人。白玉堂保持著先前的姿態沒有動,僅是倏忽間褪去收斂的外殼,就令人如芒刺在背。不管是何時何地,都沒有人可以這汙衊他。
片兒警怔了怔,在展昭不滿的注視下悻悻收了手退到旁邊。那些記者逮著機會興致勃勃記錄下點滴素材。有衝突有交鋒就精彩多了,或許可以擬上比如說“警方現場擦火,起因竟是兇犯”,“落網兇手毫不畏懼當場嚇退警察”之類的頭條題目。
趙虎碰了碰展昭的手肘,展昭卻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問:“誰打的電話?”
“沒來得急查。不過既然是刻意嫁禍,這個號碼估計也摸不到什麼線索,”白玉堂抬手在下頜處輕輕磨搓。
展昭許久都沒有再說話,再次啟唇竟是一聲輕嘆,連近在咫尺的人都不能捕捉到。“你呀,平時挺聰明的怎麼就中了人家的道。”分不出是恨鐵不成鋼還是不忍,辨不明是怨恨自己還是怨恨他。
白玉堂冷冷哼了一聲不接話,別過臉去就將耳廓展露在了展昭面前。於是展昭發現,每次白玉堂理虧或者不好意思的時候,紅雲就會從剔透的耳垂開始瀰漫,漸漸佈滿整個耳朵。邊上的人開始嘰嘰喳喳言語打破靜謐,刑警隊的警員開始記錄相應的後續工作。展昭心下一動,問白玉堂:“玉堂,讓你去現場,能不能找到證明你的證據?”
“一般來說,可以。”這是他的篤定和驕傲,是他的堅持和執著。就算在其他所有的地方敗落,他也要在這方面勝出他人一籌來證明獨一無二。白玉堂的回答乾脆利落,清凌凌的嗓音被男兒的氣概修飾,多了征伐天下的霸氣。
展昭頷首,聲音不大,卻帶著莫名威儀震驚了所有的人。“你們都先守在外面,讓白玉堂進現場。”
如炸彈點燃,圍觀人群剎那間炸開了鍋,閃光燈的刺眼白光在濛濛陰鬱的天色映襯下格外明顯。警員們錯愕呆滯,連持槍的手都失去知覺。張龍趙虎趕忙上前勸阻,這樣破天荒地的舉動無論是於民眾還是於上頭組織都是交代不過去的。一個小組的組長上前一步正對展昭道:“展警官,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可是出格的很吶。難不成這個殺人犯是你的相好?”
展昭清晰地看見白玉堂交織在一起的手緊了緊,繼而再緩緩鬆開,整個人一言不發。他在隱忍素來隱忍不了的東西,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收起滿身刺芒。彷彿是一把錘子,將展昭的心狠狠擊打得更為堅實,不管怎樣,非得洗脫他身上的髒水不可。這樣的無瑕白玉,不可以被染上汙漬。展昭毫不畏懼一一逆視所有人的目光,溫和而堅定地說:“我是這起案件的最高負責人,出了事情我一個人擔著。”
“展大哥……”還欲再勸的張龍被展昭似乎掛了微笑的神情給阻擋,溫柔下面是不可忤逆的剛,似乎是沉靜的火山下流淌噴湧岩漿。
“展昭,你這是濫用職權縱容犯罪!”一個親手抓住白玉堂的警員忍不住跳腳,“你是想搶我們的功勞。”
功勞,他稀罕嗎。展昭只將這話當做耳邊風聽過去不留痕跡,淡淡回了一句:“沒有搞清真相就胡亂報告上級胡亂定奪,這算不算是草菅人命濫用職權,又算不算不擇手段爭搶功勞。”若是平時,展昭斷斷不會對一個小警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