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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年提筆,指間墨香入骨。
站穩了身子未及回頭道謝,身後之人已經放開了手,錯身站出,風雅一笑,溫潤有禮,清風向晚。
白沐眼見得蘇清晗扶住了莫籬,又命秋茗解了穴,怕被莫籬找麻煩,便要悄悄的溜回樓裡去。
哪知蘇清晗身後偏生跟著個許羨魚。許羨魚一眼看過來,先瞧見了白沐:“子季,你站在門口做什麼?”他向四周看看,輕聲問:“那天那歹毒小公子不在樓裡吧?”
白沐還沒答話,許羨魚終於瞧見不遠處的“莫籬”。
“咦?這位……公子?”
許羨魚有些遲疑……像,真的好像。不過眼前這位,穿了女裝看不見喉結,應是女子吧?
這麼一想,許羨魚便暗暗在心底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那日錯把男子當女子,今日又險些要錯把女子叫成公子——當真要戳瞎這雙眼睛了。
許羨魚換上歉然笑意,匆忙一禮:“姑娘對不住,那日我看見一名男子,長的和你極其相似,是以方才將你錯認成‘他’。”
莫籬方被解了穴道,緩了一緩,將將緩過勁來,聽的此言,差點沒能一口熱血。
倒是白沐,站在階上,笑的身子都直不起來。
蘇清晗輕袍緩帶,拾階而上,關切道:“小白,樓中不忙麼?怎有閒隙站在階上?”
白沐直起身子,正要答言,便見莫籬滿面冷霜,步步緊逼而來。不由身上一寒,暗叫不妙。
電光火石間,聽見莫籬口中一聲尖銳唿哨,一黃黑相間的物事從莫籬腰間飛竄而出,直撲面門!
白沐大驚失聲,唯有頻頻後退,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是自家養的那條小白。蛇頭停在白沐面前方寸之處,分叉的舌尖頻頻舒捲,是示好之意。——怪道一直找不見,竟被這小混蛋拿去做了貼身的腰帶!
對面的莫籬冷笑一聲:“我倒忘了,這本就是你養的——又豈會咬你?”
白沐趕緊討好:“不過一件玩笑小事,何必當真?”
莫籬咄咄逼人:“玩笑?小事?好,你也穿上女裝在這樓前站立一日,我便不追究。”
此言一出,白沐額角冷汗淋漓。欲待城火旁引,卻發現那惡霸早不知去了何處,連那許羨魚,也早鑽空子溜了個乾乾淨淨。
“莫公子,白沐不過一時興起,才起了這等玩笑心思。本是小事,切莫傷了感情。——況且莫公子還要在此長住,鬧得僵了,怕是不好來往。”
三句話,三分勸三分解三分壓,被蘇清晗掌握的恰到好處。
一番溫言相勸之下,莫籬臉色漸漸恢復。只那眼神中,還藏著一絲憤怒。
夜裡,嚴鳳訴自城外回來,隨身帶回一隻色彩斑斕的鳥兒。
那鳥兒極是靈動,能說一兩句人話,一見著白沐,便反覆的喊:“殺人啦——放火啦,趁火打劫啦——”
眾人圍觀一陣,方始恍然:“原來是一隻鸚哥。”
唯有嚴鳳訴百思不得其解:“子季,你當初究竟是在何種情形下,教出這隻畫眉的?”
白沐不語,心下卻暗罵:自然是在罵你的時候。
白沐不言,早茶卻嘴快:“嚴大人,那不是畫眉,是鸚鵡。”
嚴鳳訴恍然一笑,隨即釋然。摺扇一揮,拍在早茶頭頂:“去,本官豈會不知?”
樓中諸人莫名,惟有前來尋找嚴少卿商議案情的蘇尚書執一杯茶,淺嘗輕笑:“名不正則言不順,嚴大人一定為這隻鸚鵡起了個名字——叫做畫眉。”
嚴鳳訴誇張的嘆一口氣,唇間有笑,鳳目含情:“知我者,吏部尚書蘇大人也。”
褚良遠正從樓外回來,聽到這番對答,心間一絲後悔:早上便不該任由嚴鳳訴把那鸚鵡要了去。
春晨美好,春鳥鳴啼。這一日,是茶樓開業第三日。
日上三竿,某人卻好夢正酣。——這個人,自然是白沐。
茶樓開業之初,樓中夥計匱乏資金短缺,正是該奮進努力養樓餬口的時候,不說聞雞起舞,總也得天明即起吧?
然而,白沐他……不僅午時了還沒起床,而且那睡象還相當的平和安穩,沒有半分掙扎不安的跡象。
早茶端一盆水,懸在白沐腦門上方一尺之處,挺著個高大身軀卻偏用牙齒咬了下唇,以十分忸怩深刻的形象,無聲又堅定得告訴了嚴鳳訴——他是多麼的下不去手。
嚴鳳訴何種心思,哪有看不破之理?偏不點破,憋得早茶不知如何開口。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