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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烏雅氏不同,她過去只不過是懿貴妃宮裡的一個小小宮女,如今封為常在與她平起平坐,還深受皇上寵幸,而自己只被召幸過一次,叫她內心何以屈服!
爾珠畢竟年輕,洛敏能夠容忍的她未必可以接受,也許善妒是她的本性,她非但不聽勸,反倒覺得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變得唯唯諾諾、變得過分謹慎、變得不再像當初敢作敢當、直言不諱的郭絡羅·爾玉了!
“姐姐。”爾珠以奇怪的目光看向洛敏,洛敏與她四目相對的瞬間,心“咯噔”一跳,那裡頭飽含的探究令她心底浮起不安,直到聽爾珠說:“姐姐變了,換作從前在盛京,定不會如此懦弱無能。”
原來只是以為她變了性格……洛敏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禁在心底苦笑,也許為了在他身邊平安生存,她只能選擇成為一個“懦弱無能”的人。
罷了,或許自己本身就是這樣的人,無論過去混在半個演藝圈子裡,還是穿越到了封建社會,她總是小心翼翼,不許自己有半點差錯,為了生存,她甚至可以逆來順受,她就是這樣的,懦弱無能。
姐妹倆的談話就此擱置,爾珠走後,洛敏坐在炕上發了好一會兒的愣,屋外下了一整夜的大雪,北風呼呼颳著,她一夜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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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下了好幾天的大雪終在雨水過後停了下來,今早,凜冽的北風卻依舊不消停,翊坤宮裡一片寂然,過了午時,地面和屋簷上的冰凌一點點化開,原以為真正的春天來臨了,不想翌日皇后積寒成疾的訊息在內廷傳開。
皇后一病倒,宮中大小事務便轉由懿貴妃掌理,後宮嬪妃也絡繹前來探病請安,但也只是到了門口望著對守門的太監表達慰問,沒有人真正敢踏進門去。好幾天,坤寧門前的長街上人來人往,看上去十分熱鬧。在那天黃昏落日時刻,洛敏梳洗了一番,也靜悄悄地來探望了鈕祜祿皇后。
皇后的病來得突然,洛敏細問了守門的太監才知皇后患的是春瘟,心下了然為何大家都只駐留門前而不進門親眼探望。
洛敏與鈕祜祿皇后的交情並不深,同時避忌著春瘟傳染非同小可,也只在門口說了幾句以示慰問。而回去的路上卻是眉頭緊鎖,步子格外沉重。
仁孝皇后健在時,鈕祜祿皇后的身子便時有抱恙,每逢時令交替,心絞痛的頑疾總會發作,這幾年在太醫的照料下雖說好了許多,可也難保藥到病除。加之時至二月,依舊雨雪不斷,歲時不和,以致舊疾再犯,染上春瘟,當真是雪上加霜。
“主子,奴才侍候您更衣。”一回到翊坤宮,小霞便擔憂道:“走了一趟坤寧宮,小心沾染了病氣,這衣裳還得拿艾草燻著。”
“瘟情尚未肆虐,況且是以口鼻傳之,咱們只站在坤寧門前一會子,未能見到皇后,不必大驚小怪。”
小霞點了點頭,卻又說:“皇后娘娘才得大喜,不想老天爺妒人,偏在這時候染上春瘟,主子,您說皇后會不會……”
“別胡說!”洛敏斥責道:“只是染了一時的瘟病,太醫院人才濟濟,定會想出法子救治,而你這多嘴的毛病大概是沒法兒治了!”
小霞摸不著頭腦,趕緊下跪叩頭。
洛敏看了她一眼,心中複雜,她明知小霞是無心之失,可是她怕她亂說話以致在這特殊的情況下惹出是非,才忍不住厲聲訓斥。
不過也只是嘴上嚴厲,從未真正施以嚴罰懲治,她嘆了口氣,擺擺手說:“去吧。”
小霞退下後,洛敏便翻出一本詩集,獨自坐在南窗下就著一盞明燈靜靜看書,從坤寧宮回來天色已漸漸暗了,不知今日的他過得是否安好。
盯著書頁許久,終是緊緊皺眉,搖了搖頭,宮中鬧了春瘟,皇后舊疾再犯,前朝必然更多政事須由他處理,內憂外患,他又怎會好呢?
洛敏只覺自己腦海越想越亂,到後來已無心看書,只能撐著頭,心裡一陣又一陣發悶,“小霞!”她放下書,重新喊了小霞進來。
小霞一直守在門外,一聽呼喚,趕忙推門進屋,恭順道:“奴才在!”
“你叫人去乾清宮瞧瞧,皇上……是否歇下了。”她想了想,說。
聞言,小霞臉上笑容乍現,主子終是開竅了,三個多月了,萬歲主子沒有召幸她們家主子,主子也從不慰問御前情況,小霞不明白主子與皇上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如今看來,怕是想得通透了!
“是,奴才這就著人打聽去!”
“不必找人去了。”小霞才轉過身,熟悉的腳步已經跨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