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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文房四寶供她練字,前陣子云秋見她病著便將物什都收了起來,如今見主子精神飽滿,即刻喜上眉梢翻了箱子裡的筆、墨、紙、硯。
眾多書帖當中,不知怎麼就選了懷素的《千字文》當帖臨摹,練字講究專心、凝神,偏偏盯著眼前的狂草書法眼花繚亂,思緒也跟著紛亂起來,怎樣都提不起筆。
看來,“狂草”是臨摹不得了,她又換了一本衛夫人的《名姬帖》,換上一支檀木筆管的胎毫小楷,頓時心情怡然,繼而心無旁騖地細細臨摹。
雲秋安安靜靜在一旁研墨,眼睛時不時看向主子臨摹了近一半的字,她雖不懂漢文,也不識書法,卻還是忍不住暗歎主子的筆法當真與帖子上的字跡如出一轍!雲秋打心底裡欽佩自個兒的主子,然而轉念一想,又黯然神傷,主子偏偏生做了女兒身,真真可惜可嘆了。
“公主,月公主來咱們宮了。”寂靜之中,看媽忽然走到邊上說道,洛敏手上一頓,隨即擱了筆,“趕緊請她進屋!”
洛敏方從椅子上站起來,便見冰月跨了門進來,兩人許久不見,似乎有些見生,洛敏命雲秋收拾了案桌,又讓看媽上了些點心,便都默默退了出去,留她們姊妹倆說話。
“敏姐姐,小月對不住敏姐姐。”換了從前,冰月見了她必然歡天喜地,可如今看來,小丫頭憔悴了,消瘦了,洛敏不由心疼,想她這些日子定是極其難受的。
“傻丫頭,又說什麼胡話呢?”
“小月陪伴阿瑪數月,回了宮才知敏姐姐前陣子病了,一直沒來慰問,小月心裡有愧!”玄燁大婚那會兒冰月正巧不在宮裡,可皇帝大婚是天下皆知的喜事兒,她不願極早回宮,想必是不願親眼瞧見吧。
洛敏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臉蛋,道:“我知你心裡難受,又怎會怪你?甭想了,這都是命啊。”
冰月垂下眼瞼,也不哭不鬧,像個長大了五六歲的大姑娘似的說道:“這些日子,小月跟隨額娘去了碧雲寺聽住持講經,似乎明白了不少道理,和三哥哥的情分這輩子只能是兄妹,萬沒有可能逾越,小月不做念想了,再也不做了。”
洛敏萬沒想到當年的塔拉溫珠子竟在一夜之間長大了,冰月的大徹大悟令她自嘆弗如,不過如此甚好,懸崖勒馬興許還能活得快活自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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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紛揚,紫禁城銀裝素裹,如鋪上了一層層厚厚的雪毯,康熙五年入春之際,連下了好幾場大雪,宮殿內氣溫驟降,各宮差人往內務府領取炭火是愈發勤快了。
“敏敏給皇額娘請安。”洛敏一早起來洗漱完畢便到榮惠的寢宮問安,打算陪同她一塊兒用早膳。
榮惠見了洛敏即刻喚了她來炕榻上坐,又是拉手,又是將自己身邊的手爐塞到她手上,“這手,怎涼成這般?快,趕緊拿去烘著!”
“皇額娘自個兒用著吧,敏敏不怕冷。”
“還不怕?前兒病了大半個月可是忘得一乾二淨了?你這衣裳誰給換的,怎穿得如此單薄?”
洛敏的生活起居近幾年一直由雲秋照顧著,今早她覺得冷,便讓雲秋挑了件棉裡的暗花綢襯衣,外頭罩了貂皮對襟馬褂,算是相當厚實了。
“皇額娘,敏敏已經穿得夠厚實了,只是身子不耐寒,沒得法子。”
“不成,不成,還得多加幾件,劉嬤嬤,取我的貂鼠緞襖來。”榮惠匆匆吩咐了劉嬤嬤幾句,又看向雲秋,叱道:“雲秋,你是怎麼照顧自家主子的?”
“太后娘娘恕罪!”雲秋經不起嚇,“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洛敏心疼,忙去扶她起來,“皇額娘,身子是敏敏自個兒的,您別怪雲秋。”
榮惠深深嘆了一口氣,朝雲秋說道:“起來吧,往後在主子身上多留個心眼兒。”
“是,奴才謹遵太后娘娘教誨!”雲秋誠惶誠恐道。
洛敏見沒了事兒,便也寬心了,如今這一幕不禁令她想起多年前,同樣早春發寒天,她弄溼了鞋襪,無辜連累了榮惠受當時還是皇太后的太皇太后責罵,一別七年,物轉星移,全都大變了個樣兒。
說實話,她還真有些懷念當初在坤寧宮裡頭的日子……
“皇后娘娘駕到……”
才想起坤寧宮,如今坤寧宮的新主便上門來了。皇后入主中宮以來,她開始深居簡出,至今未曾見過廬山真面目。也不知怎麼,心裡竟有一絲莫名的慌亂一閃而過。
“臣妾給皇額娘請安。”
“起來吧。”
皇后站起身後,洛敏方才給她道了句“萬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