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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伊夏抬頭看了看篝火對面的路遠,火焰里路遠的臉有點扭曲,倒是很符合他這個人。
“但願——”
“以後你想幹什麼呢?”
“以後,我想回家——”崑崙鏡,白祁徽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月色很美啊——”路遠忽然仰頭說。
新月如鉤,一彎月牙彷彿是黑幕上咧開的口子,稀疏的星星散發著清冷微弱的光。伊夏看的有些痴了,忽然覺得那夜空中的月牙彷彿是在咧嘴嘲笑她。
你真傻,你真傻……
同樣美麗的夜空,人還是那個人,心境卻大不一樣了。記得上次和路遠月下對飲是中秋,那時他是朋友;今次仰首望月是月初,現在他肯定是敵非友。
“在我們家鄉,和朋友一起燃著篝火唱歌,跳舞。那是最開心的事情了……”伊夏失神的看著火堆,好象看見了安安在火堆的另一邊衝她做鬼臉。
“唱歌?我可不會唱歌啊!”
拉回思緒,笑了笑:“我又不會要你唱,我還怕你嚇到我嘞!”伊夏不客氣的打擊。
樹林裡有飛鳥忽然撲稜著翅膀飛起來,篝火裡樹枝輕微的爆響,還有獸類低低的嗚咽。伊夏回頭看看身後,寒毛都站起來了,怎麼跟恐怖片似的!
“我給你唱歌吧,這麼好的氣氛別浪費嘛!”其實是安靜的有些可怕,唱歌也許能緩和下她的恐懼。
清了清嗓子,“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轉眼,吞沒我在寂默裡。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裡喔——想你到無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聲的告訴你~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裡,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被放逐天際。只要你真心拿愛與我回應,什麼都願意,什麼都願意為你……”
清澈的女聲,細高的聲線。起初還有些忸怩,慢慢放鬆,似乎很投入,火光閃爍時似乎看見她的眼裡有什麼折射出晶瑩的光亮。
一曲唱畢伊夏閃了神:怎麼唱起這歌了?
似乎靜默了很久,
“很好聽呢。”路遠輕聲說,似乎害怕驚到她。
另一個一直跟著他們的人蹲在樹上愣了許久,心湖似乎被投入一顆石子,撲通一聲後只剩下漣漪在輕輕盪漾,晃的人微醺……
“謝謝——”伊夏再抬頭恢復了正常。“啊,你不覺得我唱的歌很奇怪麼?”
伊夏納悶了:這不符合穿越常規啊?一般聽完女主唱歌都會說:曲調新穎,歌詞通俗易懂。這樣才是正常反應啊!
“呃——這不是地方民歌嗎?”路遠同學奇怪反問。
黑線——
“是,不過一般大家聽到都會說奇怪呢!”
“我的家鄉也有自己的特色,穿著,語言,很多很多……都和這裡不一樣!”路遠話語間有股思念溢位來。
“恩。”聽的人認同的頷首。“我的家鄉與這裡簡直就是兩個世界,如果說一樣的地方,恐怕就只有人一樣,其他什麼都不一樣。衣食住行……”
篝火呼呼的燒著,兩個人相對而坐。打知道路遠別有用心後,這是第一次,和他說了很多話。一會路遠說,她聽;一會她說,路遠聽。說的都是各自家鄉的事,伊夏認為,一個念舊的人不會壞到哪裡去。那麼路遠到底是為什麼要得到那樣東西?
清晨的鳥鳴聲喚醒了伊夏,睡眼惺忪的望望方矇矇亮的天空不滿的嘟囔:“雖然早起有蟲吃,你也不要這麼早吧……”
昨夜不知道和路遠聊到什麼時候,反正她最後清醒的時候路遠還在說著。嘟囔完了重新倒下,枕著包袱繼續睡。忽然又睜開眼,摸到自己身上蓋著的一件衣服。
側臉,那邊路遠似乎還在睡。
這是他給我蓋的嗎?看來本性不壞咯?
遠處傳來“嘭”的一聲,因為隔的較遠,到這裡只有很小,類似於野果從樹上掉落的聲響。但是這聲響還是驚醒了路遠,警覺的四周看看。回首看見伊夏已經醒了,舉著一件衣服看著他。
路遠看看衣服又向遠處發出聲響的地方瞟了眼,揶揄的笑了:“看來那位仁兄還真是關心你啊!先是蜂蜜,然後拔刀相助,連你睡著了都怕你著涼。”
“呵?他一直跟著我們?”這會她倒是很有興趣想知道是誰了。
“恩——”路遠點點頭,“掩藏的極好!若不是他上次出手和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弄出這麼大聲響,我未必會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