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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之間,顏都都是不能觸及的話題。不想習武的緣由自然是不能告訴無涯的,可就算不說,聰敏如無涯,不見得會不知道容軒心中所想。
無涯不問,容軒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至少面上相安無事,但是心裡並不想如此相安無事下去。
這樣畢恭畢敬的君臣,竟然也就安然地過了許久。
提冬數九,轉眼已經是快要二九的日子。容都四季無雪,冬日不比景國的紛飛大雪那般嚴寒,卻也是寒氣最足的時候,清晨起來,喘息時會撥出一片白霧。
容後喜歡梅花,容國沒有紅墨雪梅,容王就在容宮各處都植了紅梅,只為博她在冬日裡也能嬌容一笑。容軒已經許久不見容後,入冬之後,命人送了許許多多的紅梅到北宮。宮人也剪了梅枝擺了放在各宮中。紅香四溢,不甜不膩。閣樓東望,不禁想到還在東線不曾歸來的容敏,東疆許是有些見雪的,不知道容敏見了雪,會不會想到誰。
一人閒來無事在宮裡胡亂逛著,繞過宮牆忽然看到流芡的身影在前面佇立著,容軒便開口喚他。
一向伶俐的流芡卻沒有回答,似乎心裡在想著別的事情,連一點要回話的意思也沒有。
“流芡?”
容軒順著他的眼神望去,正對上了簡言從前住的屋子。再看流芡,心中不免微微一沉。
簡言死後,他的屋子就被封了起來。新來的宮人們也都避諱著那間屋子,寧可和別人合住也不願意獨用那個房間。流芡求著容軒不要毀了簡言生前的住所,容軒答應了,此後那間屋子就一直空著。門上的封條撕了又貼,貼了又撕,容軒一直都知道是誰,但是從來沒有追究過。
他終究,還是沒能放下。
“簡言……”
剛想開口的容軒聽到流芡開口,一愣神,把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等找到他了,我就來找你。”流芡兀自笑了起來。
“要找誰?”
流芡一驚,轉身看到容軒忙跪在地上告罪。
“起來。”容軒微微一揮手,看流芡低著眼睛,“方才說的,是想找誰?”
流芡臉色不自然地笑笑:“沒什麼,小人胡亂說的,殿下就當沒有聽過。”
“流芡,你這是想對主上有所隱瞞嗎。”
“小人不敢。”流芡滿臉惶恐。
容軒引他坐下,細細問了起來。流芡多少還是有些顧忌,不肯言語。
“這裡只是容軒和流芡,沒有世子。”
流芡抬起頭來,神色動容。
“小人……經常會夢到簡言,”流芡緩了緩道,“夢裡面和他相識還不久,他還是那個樣子,安靜得很。”
說起簡言,流芡臉上滿是安心的顏色。
“起先每次從夢裡醒來我都會難受,我會想到他其實已經不在了,夢裡再好終究是虛無縹緲的。可是後來,我想著,能在夢裡見到他也不是壞事,如果我連在夢裡都見不到他了,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可是最近,我夢到簡言,到夢的最後總是會看到他滿身腥紅,渾身都是自己抓出來的傷痕,他一直跟我說他好痛,好癢,渾身都很不舒服,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
容軒的手覆上流芡,想讓他漸漸激動起來的情緒緩和下來。
“殿下,簡言是被人害死的,”流芡抓住容軒的手道,“我流芡就算窮盡此生,也要把那個人揪出來,要他給簡言陪葬!”
“而後呢,報了仇之後呢?”容軒問道,他看到流芡臉上神色一僵,“報了仇之後,你就要去陪簡言麼?”
流芡意識到自己方才言語的不忠,垂下眼睛來有些訕訕。
“流芡,容宮之中,你的命就是我給的,我不許你死。”容軒回握住流芡的手。
流芡輕笑出來,第一次抬眼直視著容軒。
“若是有一日,靖將軍被奸人害死,難道殿下不會如此嗎?”
容軒微微一怔,瞪大了眼睛:“你對簡言……你們……”
“簡言在那邊一個人呆了一年了,他那麼怕黑的人,我不放心他。”流芡淡淡一笑。
不容容軒多問,流芡起身將容軒送回了寢殿。
東線戰爭又起,此番景軍進容,與此前極為不同,相比比之前的僵持消耗,已是迅速了許多,在雙方都傷亡慘重的情況下,還是攻下了容國東疆的十幾座城池。雖然並不是大片的疆土,但也說明了景軍對容國的瞭解已經進了一步,容軒若是再無動作,恐怕也守不了容都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