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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定了定神。他比姚月明稍高,姚月明方才鼻子都擦著他的下巴尖了,他對這種過分自來熟的親暱比較反感,君子之交淡如水,更何況這一位十有八九是熱情如火地奔著跟自己有點什麼來的。

“嚇我一跳,你想幹什麼?”

張玫揚一臉冷淡地看著姚月明步步緊逼,腰身靠著洗手池,兩隻眼低低睥睨著笑得很諂媚的姚月明。

“沒什麼,還你手鍊。”

姚月明抓著張玫揚的手腕,把手鍊套了進去,啪嗒一聲彈響,張玫揚只覺面板一陣刺痛。

“……謝謝。”

啪地一巴掌在臉上響亮地炸開了!姚月明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報復,那一秒張玫揚被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給打得愣住。啪!又是一聲響,姚月明的頭偏到一邊……

戈苑心不在焉地吃著蛋包飯,姬齊吸著煙冷冷看著兩張紅腫的臉,張玫揚又擦了擦從鼻子裡滲出的血絲,姚月明痛得張不開嘴吃東西只能嘬著嘴用吸管喝飲料。

這都是一幫什麼人哪,姬齊無奈地想。

秦檀跟張玫揚菜足飯飽後坐在沙發裡愜意地看電視,無意地一撇,總是留下飯後甜點再走的袁元躡手躡腳地正朝門口走去。

“今天走這麼早?”

袁元今天剛復工,倒是一如既往地勤快,就是感覺心不在焉的。秦檀今天嗓子眼不舒服,還等著飯後一杯茶呢。

“恩,家裡有點事……”

“是不是那個臭小子?”

秦檀想起了倪冬的苦肉計,估計現在兩個人差不多死灰復燃了,這倒是莫名讓他覺得不咋痛快,這小胖子怎麼拖泥帶水的。

“沒有。”

袁元趕忙搖頭,表情倒不像在撒謊。

“噢,那你走吧。”

秦檀回過頭,也不再多言。

袁元十二點多才趕到醫院,他熬了碗香濃的魚湯,一走進病房就看到直哼哼的李峰良,他一看到袁元出現,就抬起手哭嚎起來,視線直奔著袁元懷裡的保溫桶。

“哎……圓圓兒……你可來了……”

“你怎麼了?”

袁元瞧著他一身的傷,說不幸災樂禍那是假的,嘴上沒掛著笑已經是莫大的仁慈了。

“被人給打傷了,肋巴骨都給人打斷了。”

李峰良身上纏著繃帶,可還是迫不及待地接過袁元手裡的保溫桶急促地開啟,捧著就咕嚕嚕地往下灌,他餓了一天了,苦等了一天無人探視,身上那點僅剩的現錢全抵了醫藥費,總算盼來了袁元這個大救星。

“怎麼搞的?用藥了沒?疼得厲害嗎?”

其實不用問,李峰良鼻青臉腫的,簡直像卡通片裡被火車撞過後還沒來得急散架斷氣的小人,但讓袁元說兩句真心實意的安慰話他還真說不出口,他對這個姑父除了恨之入骨再沒有別的感情了。

“太疼了,我一天沒吃了,還是圓圓兒你疼姑父。”

李峰良真有點鼻子一酸,混到這麼狼狽,真是生不如死,也多虧還有個圓圓兒。

袁元敷衍了一番,給李峰良墊付了醫藥費,這才一身疲憊地出了住院部,走在路上,天上竟然飄下毛毛細雨,冷風一吹,絲絲入骨的寒意,一種似曾相識的孤獨襲來,他累得幾乎不想動彈。

第40章 各有煩心事

好幾天的風平浪靜,平常瘋鬧在一塊兒的一行人最近似乎都有了各自的生活,這些日子都沒有聚在一起瞎胡鬧,每個人似乎都是滿腹心事,就算一起喝個茶也經常是默默無語。

尤其是袁元,他猶豫著要不要把李峰良接回老房子去住。李峰良其實一直有點抗拒再回那間房子。過去有好幾次他喝醉了酒睡著,半夜裡醒來都似乎看見窗外有一道漆黑的人影,嚇得他差點尿褲襠裡!從那以後,他寧願隔三差五在豬朋狗友家裡蹭酒喝時順便在沙發裡過夜,也不想再回那邪門的老屋子。苦了袁元連每一次索取鑰匙回去看一眼也要看李峰良的臉色。再加上袁元的祖父生前是位童心未泯的業餘發明家,一生收集了不少文獻寫下了不少筆記,這些連同袁父和姑母袁嫻的日記都被袁元小心地疊好收藏著,過去好幾次李峰良因為打牌時抽菸粗心大意差點將滿屋子的回憶付之一炬,那是第二次袁元因為憤怒鼓足了勇氣拿刀要跟李峰良拼命,有了這層忌憚,李峰良更不願意回去了,袁元願意給錢,他倒樂意在外面晃盪不回來。不過李峰良這次傷得挺厲害,好幾處骨折傷口又有些感染,幾次大額的醫藥費下來,袁元的手頭有點緊,只好勸著想把李峰良接回去住,可對方躲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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