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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卻分毫不顯,背轉身當是預設。
母子二人行至房中。宋氏掰開兒子雙手,仔仔細細摸了一遍,確定上面一個老繭沒有,半條傷疤未留,這才感嘆道,“三王爺果然沒虧待我兒,方才是娘誤會了。但娘有幾句話卻不得不交代。兒啊,你別看三王爺整日裡笑呵呵的,待人也溫和親切,但他乃元后嫡子,在母族盡滅的情況下不但平安長大,還重新奪回王爵,可見是個心機深沉的。你的出身不簡單,他如此待你,未必就是真心。娘並非在離間你與他的感情,只想給你一個忠告:切莫將自己的身家性命,維繫在某個人身上。人活著,靠誰也不如靠自己。”
說到這裡,她遲疑了數息,又道,“娘雖然不懂朝政,卻也知道憑三王爺的出身必然要爭,不爭就是死路一條。他此去荊州有可能龍騰虎躍,也有可能萬劫不復。你若是可以,就想辦法留在上京,和娘過安安穩穩的日子,不要摻合奪嫡之爭。”
有姝不喜宋氏詆譭主子,但臉上卻並未顯露。主子待自己是真心還是假意,憑他強大的精神力又豈會感知不到?況且,就算他想跟去荊州,主子也不會同意。不過宋氏有一句話的確說到他心坎裡去了。人活著,靠誰也不如靠自己。將自己的性命維繫在旁人身上,的確是非常冒險的舉動。
上輩子的有姝絕不會如此糊塗,但這一世,他漸漸沉迷在主子的溫柔關懷中,不知不覺竟依賴上了。這習慣不好,還是儘早改掉吧,否則兩人分別後,主子不會怎樣,自己卻極有可能萬劫不復。
思及此,有姝表情一凜,點頭道,“母親又誤會了,主子待我確是真心,他不欲帶我去荊州,而是在京城購置了宅院安頓咱們。方才那些話,母親日後休要再提。”
聽聞兒子要與自己留在上京,宋氏徹底安心了,連連點頭應承。
姬長夜等得很是不耐,正想讓阿大、阿二去叫人,就見母子兩攜手出來,表情鬆快。宋氏將手裡的包裹遞過去,真誠道,“聽姝兒說王爺幫他購置了一所宅院,民婦感激不盡。然而無功不受祿,姝兒從小得王爺照拂,本就虧欠王爺許多,又怎好再受王爺恩惠?這是民婦積攢的貼己,還請王爺笑納。”
姬長夜嘴角含笑,心中卻極為惱怒。他為有姝購置房產本是應當應分,怎麼在宋氏口裡就成了施恩圖報?這番作態,無異於將自己與有姝分割開來。剛才,也不知她究竟說了什麼,會不會離間自己與有姝的感情?
姬長夜懊悔不已,深覺帶有姝來見宋氏是個極大的錯誤。然而他不願伸手去接,有姝卻先一步將包裹攏在懷中,徐徐道,“購置宅院的銀兩母親先替我墊著,日後我努力賺錢將剩餘的補上。”
“好好好,咱家姝兒是個有志氣的!”兒子不與自己生分,宋氏喜不自勝,摸著他腦後的髮絲,笑道,“你也不小了,該攢點錢娶媳婦了。娘這裡幫你物色一二,你記得回來相看。咱們不攀高門貴女,只需家世清白,品行上佳就成。”
有姝覺得自己尚未成年,不該成婚,卻也不好當面拒絕,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說是,心內卻想著能拖就拖,拖到二十歲再說吧。
他這裡毫不猶豫地應承,原本也想為有姝物色人選的姬長夜卻又驚又怒,差點維持不住溫和的假面。他雖口裡說讓有姝儘早成家立業,但那都是沒影兒的事,自然感受不深。然而宋氏畢竟是有姝的母親,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旦宋氏擇定,有姝只能聽從。
自己精心呵護的孩子,轉眼就成了別人家的,還被肆意擺佈。雖然宋氏的安排與自己的想法一致,姬長夜卻也感到難以接受。他心裡惱恨得厲害,卻又沒有藉口發作,表情還是那般溫和,眸色卻森冷可怖。
他再次確定,帶有姝來見宋氏,果然是最愚蠢的決定。
“有姝還小,談及婚事為時尚早。本王已為有姝捐了功名,來年開春就能參加科舉。若要成家,還是等高中之後再說吧。”他嗓音平淡,心緒卻翻騰不休。
聽說兒子能參加科舉,宋氏十分高興,自然不再提相看媳婦的事。若是叫兒子分了心就不好了。
參加科舉等同於評級考,考上了能有好工作,有了好工作就可以吃山珍海味,有姝沒有反對的理由,擠著小酒窩向主子道謝。
“抓緊韁繩。”姬長夜扯了扯唇,一把將瘦弱的少年舉起來,放在馬背上,然後狠狠抽了一鞭子,眼見一人一馬消失在村道盡頭,這才衝宋氏略一頷首,“宋夫人,本王告辭了。”
可憐宋夫人還想問問兒子什麼時候再來,剛張口,人就被攆走,只得強笑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