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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意道,“你娘很有眼光,這朵花十分襯你。有姝果然是個美人兒。”
我家有姝果然是個美人兒呢。曾經熟悉萬分的調侃,與這句話奇異重合,令有姝表情恍惚了片刻。在他發呆時,九皇子飛快伸出手,戳了戳少年若隱若現的酒窩,然後將指尖藏入袖中,輕輕碾磨。
手感竟比想象中還好,今日能認識有姝,便已不虛此行。
有姝被戳回魂,連忙垂頭,飛快處理傷口。他一再告誡自己主子身邊不需要能力詭譎的異類,這才慢慢變得心平氣和,將藥膏抹勻,又包紮好傷口,催促道,“好了,可以回宮了。”
九皇子眉頭一皺,反駁道,“回宮?回什麼宮?本王剛從宮裡出來。走,去街上逛逛。”
這才認識多久便要分開?時間太過匆匆,他接受不了。莫說只燙起幾個水泡,便是摔斷了腿,他也要與少年待到宮中下鑰才回轉。不,最好明日就奏請父皇,讓他准許自己在宮外建府,如此就能日日與少年相見。
第47章 畫皮
有姝再次感覺到主子今生與前世的不同,上輩子他十分溫柔體貼,自己不想做的事絕不勉強,這輩子卻霸道轉正,自己明明不想去逛街,他卻強硬地把自己往外拽,便是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掙不脫。
無奈之下,有姝只得跟著走,眼睛不時朝他傷腿瞥去,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九皇子心裡像喝了蜜一樣甜。他聰明絕頂且感官敏銳,一個人對自己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但那又如何,他從不在乎別人的感受,自然也不會介意他們的虛偽。但少年與旁人完全不同,他希望他能與自己親密無間、不分彼此,亦希望他能時時刻刻將自己放在心上。
第一眼看見少年,他就想要他,想得發狂!
兩人大步出門,薛望京等人卻也不敢攔阻,只得急急忙忙跟上,唯獨趙玉松走過去,關切道,“殿下,您腿腳有傷,理當回去將養。街上人頭攢動、擠擠挨挨,若是誰不小心碰著您,恐會加重傷勢。”
九皇子好不容易牽到少年的手,正沉浸在那柔若無骨的絕佳觸感中,只希望這條街越走越長,長到永遠看不見盡頭,卻又乍然聞聽如此煞風景的話,頓時把方才那些惱恨也記了起來。
“狗奴才,你當自己是誰?也敢替本王做主?”他甩手就是一個巴掌,因長年習武力道奇大,竟將趙玉松遠遠扇飛出去。若不是站在幾人身後的薛望京順手扶了扶,怕是會直接撞到街角的牆上。
素來風度翩翩,儒雅俊秀的趙家公子,現在卻鬢髮凌亂,臉頰紅腫,看上去狼狽極了。更為難堪的是九皇子對他的不屑與訓斥,一聲“狗奴才”罵出去,足夠上京的貴族公子恥笑他一整年。
趙玉松羞憤欲死,恨之慾狂,卻也不敢發作,來不及擦拭嘴角的血跡就上前請罪。
九皇子理也不理,直接拉上少年朝人最多的花鳥坊走去。人多好啊,越擠越合他心意。這樣他就能順勢把少年拉入懷中,親親密密,慢慢騰騰地挪,說不定還能趁機摟摟小腰,摸摸小臉。
他想得極美,嘴角便不知不覺帶了笑,還破天荒地哼起歡快小調,叫一眾隨從看傻了眼。要知道,這位主兒打從出生那天起就沒笑過,無論帝后如何引逗,永遠都板著一張棺材臉。當年皇上還曾對宮妃朝臣戲言:誰若是讓吾兒笑上一笑,朕賞金萬兩!
這位趙小公子當真神異,莫非他正是傳說中那位絕世美人的轉世?否則身為宗聖帝轉世的九殿下怎麼一眼就看上了?
有姝並不知道眾人在腦補些什麼,事實上,便是與主子相處了十幾年,他也沒見過他如此輕鬆活潑的一面。前世主子性情溫和內斂,哪怕是笑也不過若有若無地扯開嘴角,俊美有餘卻略顯疏離,像眼下這般眉眼都隱隱放光的情景,卻是從未有過。
果然還是青蔥少年,不懂得掩飾情緒啊!這樣感嘆著,有姝也覺輕鬆很多。趁主子還未變成前世那副高深莫測、疑心重重的模樣,他想與他多待一會兒,就一會兒。
薛望京等人若能聽到少年心聲,必會對他佩服地五體投地。什麼叫青蔥少年,不懂掩飾?這真是那個性情詭譎,連皇上亦猜不透、看不穿的九殿下?趙小公子您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一行人心思各異,卻也逛得津津有味,唯獨趙玉松捂著半張臉,不走難堪,走了又不甘願,只能墜在隊尾。
九皇子從來不知道上京有這麼多好吃的東西,好看的物件兒,好玩的地方。只要少年安安穩穩待在身邊,他就覺得哪兒哪兒都新鮮有趣。在少年出現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