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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親生母親。
他心中該如何悲痛,又如何憤怒?但他卻一絲半點也不能表露出來,因為雙雪殿裡的所有人都是慧妃的眼線,他們時時刻刻監視著他,讓他在適當的時間病倒,甚至死亡。
這哪裡是一座宮殿,而是一間死牢,主子莫說自保,竟連獨自走出去的能力都沒有!有姝心痛如絞,抱住主子的手掌嗚嗚哭起來,淚珠把臉上的絨毛打溼,看上去極為可憐。
在絕望悲憤之際,還有一個小生命能為自己痛哭,七皇子猶如鋼刀剮過的心立刻痊癒了。他把臉埋在有姝背上,低聲安慰,“乖,不哭了。我們會沒事的。”話雖這麼說,他一時間卻想不出擺脫困境的辦法,唯一的念頭便是:幸好有姝長得如此可愛,若是我死了,別人定然願意收養它。
子不言父過,換成母親也是一樣。身為兒子,卻懷疑母親向自己下毒,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告到父親那裡,父親會如何作想?尤其此處乃皇家,與普通家庭完全不同,可以沒有溫情、慈愛,卻少不了懷疑、猜忌。更何況慧妃既然敢下毒,定然已布好局,最終的結果未必會牽扯到她,反而很可能為她剷除一個敵人。
七皇子痛恨自己的無力,尤其當他想到:在未來的某一天,有姝會像依偎著自己這般,依偎在另一個人懷中,心臟就開始抽痛。他為什麼要把有姝送給別人撫養?為什麼不能好好活著,好好照顧它?
一股極其強烈的求生的慾望從心底升起,令七皇子迅速振作起來。他把有姝舉到唇邊親吻,堅定道,“別怕,我會保護好你的。”
“我也會保護你!”有姝嗚嗚回應,兩隻肥肥短短的前爪抱住主子俊美的臉龐,勉強算作一個擁抱。
恰在此時,大宮女領著兩個太監進來了,命令道,“把地上的藥汁擦乾淨,再燒一些香片燻一燻。”末了雙手呈上一碗藥,關切道,“殿下,奴婢重新熬了藥,您快趁熱喝了吧。”
有姝哪裡會讓她得逞,又想撲過去,卻被主子死死摁在懷裡,只能發出充滿敵意的吠叫。
“放那兒吧,本宮等會兒喝。”七皇子拿起《山海經》翻閱,臉上毫無異色。
殿下素來老成持重,從不抗拒喝藥,宮女不疑有他,放下碗出去了。兩個太監擦乾藥汁,又燒了香爐,也齊齊告退。七皇子這才端起碗,卻不知該往哪兒倒。窗外就是走廊,宮女太監來往不斷,發現地上水跡與濃濃藥味,立刻就會警醒。筆洗、落地花瓶、恭桶等物每日都有人打掃,發現藥汁定然上報,也就打草驚蛇了。
七皇子放下碗,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若是有一副強健體魄,他何至於此?方才還說能照顧好有姝,現在看來全是笑話!他雙目赤紅,指尖發抖,表情看上去又憤怒,又頹然。
有姝也開始痛恨自己是隻臧袖犬,若變成藏獒,早就跑去甘泉宮把慧妃咬死了。他急得團團亂轉,看見角落的衣箱,頓時有了主意。他衝主子吠叫,然後抬起爪子指了指箱子。
七皇子心有靈犀地道,“你想把藥倒進衣服裡?”
有姝點頭,正欲跳下主子膝頭,卻被撈了回去。七皇子轉動輪椅來到衣箱前,取出一件較厚實的黑色外袍。所幸他不喜宮人伺候,一應瑣事能自己做的絕不假他人之手,以至於雙雪殿內的傢俱都很低矮,令他伸手就能夠著,否則現在只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主寵兩個把藥汁倒進衣袍裡,乍一看,竟半點不覺異樣,只是味道有點奇怪。但七皇子常年受病痛折磨,殿裡本就處處飄著藥味,故而並不惹人注意。有姝抬起兩隻前爪一通亂舞,又張開嘴叼住一片衣角,假裝朝門外走。
七皇子早就看明白了,卻故作懵懂,令他又表演幾遍,等到他腦袋打結,在地上滾來滾去,哼哼唧唧時才強忍笑意,“你是不是讓我把衣服團成一團,好讓你晚上叼出去扔掉?”
翻著肚皮的有姝一躍而起,瘋狂點頭。
七皇子以拳抵唇,輕咳兩聲,又問,“你打算扔哪兒?認識路嗎?”
有姝像烏龜一樣趴在地板上,四肢划動,做了個游泳的動作。
“你想扔在雙雪殿後面的荷塘裡?但問題是你這麼小,這包衣服你叼得動嗎?”
有姝抬起一隻前爪拍打胸脯,表示自己很強壯。他腿變短了,跑動的速度大受影響,但一身力氣還在。七皇子被他可愛的動作頻頻逗笑,又不能當面笑出來傷害他的自尊心,只好把衣服團成一團,繫牢,遞到他嘴邊嘗試。
一件外袍摺好之後竟然比自己還高大,有姝叼得動,卻根本叼不起來,只能又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