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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他與她們,不過是血脈相連的陌生人罷了。
姬長夜頷首,柔聲詢問,“還想去嗎?不想的話咱們這便打道回府。”
“想去吃齋菜。”有姝堅定搖頭,便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能阻止他的美食之旅。
姬長夜被他饞嘴的小模樣逗笑了,捏了捏他挺翹的鼻頭,繼續往上走。到底是他養大的孩子,果然從容豁達,不說這副絕世無雙的皮囊,便是這份心性,也足以甩出王天佑幾十條街。所謂的“京城三少”之首,當真名不副實,誇大其詞。
二人拋開這段小插曲,一面賞景一面慢悠悠的往山頂攀爬,到得寺廟門口,卻見幾名侍衛提刀而立,目露兇光。
姬長夜早已過慣了清苦的生活,回到京城也未被榮華富貴迷了眼,照舊一身普通的青色衣衫。阿大、阿二為了行動方便,直接穿著街頭苦力才會穿的短打,鞋尖打了兩塊補丁,看著十分寒磣。唯獨有姝被姬長夜好生捯飭一番,一件粉色撒花排穗褂將他襯得面如冠玉,眉目宛然,常年待在室內而養成的白嫩面板在豔陽下呈現半透明的色澤,一看便是嬌生慣養的主兒。
是故,幾名侍衛直接看向有姝,揮手道,“走走走,今日菩提寺已經被我家主人封了,你們後天再來。”便是再嬌生慣養,爬山照樣要自己步行,連一頂軟轎都僱不起,可見不是什麼得罪不起的人物。
有姝爬得腰痠腿疼,就為了吃上一頓齋飯,聞聽此言著實有些氣惱,問道,“菩提寺並非你傢俬產,你有什麼權力阻止別人入內?”
侍衛面露輕蔑,正欲答話,後面又來幾輛馬車,一名丫鬟提著裙角上前,催促道,“快些讓讓,我家夫人要進去!”
侍衛見車門上印著斗大的“劉”字,連忙退到兩旁,點頭哈腰地引馬車入內。有姝也想趁機進去,卻被一柄大刀擋了回來。姬長夜原本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直至侍衛抽刀襲向有姝才變了臉色,迅速將他扯回身邊抱入懷內,上上下下打量,唯恐他被碰掉一根頭髮。他素來不喜與人爭辯,更何況是這些卑微如螻蟻一般的下僕,從袖袋裡掏出一枚玉佩,冷聲道,“如何,可是能進?”
這枚玉佩唯皇室成員才能擁有,九條騰龍團團抱住一個鏤空的“姬”字,下墜明黃色絲絛。侍衛一見玉佩,立時變了臉色,接二連三跪下行禮。他們認不出此人是誰,卻知道定與皇室關係匪淺,不免心中埋怨:究竟是哪個王府的小少爺出門,不坐馬車,不穿錦衣,害得我們好苦!
姬長夜剛歸京,不欲引起某些人的主意,拉著有姝徑直入內,並未與這些人多做糾纏。左不過一群低賤家奴,日後王家族滅,照樣難逃一死。
二人準備在山上住幾天,隨身帶著細軟等物,給寺內菩薩添了香油錢便來到西跨院安頓。隔了一面牆便是王家家眷的居所,有姝立在牆下聽了一會兒,只聞一陣陣少年的朗笑傳來,期間夾雜著女童的嬌柔細語,似是十分快活。
姬長夜從背後捂住少年耳朵,低聲道,“羨慕?”
有姝反手摟住青年勁瘦的腰,用力搖頭,“我有世界上最好的主子,無需羨慕任何人!”他只是覺得那女童的聲音有些古怪,陰惻惻的。
姬長夜被逗笑了,擰了擰少年腮側的軟肉,嘆道,“我家有姝這張小嘴兒比抹了蜜還甜,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有姝認真反駁,“主子,我沒在說甜言蜜語,一切都是肺腑之言。”嘴炮技能他點了很多次都沒點亮。
姬長夜哪裡看不出少年的真誠,頓時摟著他朗笑起來。青年低沉渾厚的笑聲越過院牆傳到隔壁,那女童便似被人掐住了咽喉,半點聲響也發不出來。剎那安靜引得有姝頻頻回頭,心裡頗為在意。
兩人換了衣服,喝了涼茶,眼見離飯點還早,便去後山遊玩。山中建了幾座八角亭,又有一片迎風搖曳的翠綠竹林,竹枝間傳來鳥雀啼鳴與颯颯風聲,景色幾可入畫,更有一條潺潺溪流環繞著嶙峋山石而過,蜿蜿蜒蜒朝遠處去了。
如此美景,自然吸引了許多文人墨客。姬長夜與有姝到時,幾座涼亭裡已聚滿了人,從穿著打扮來看,全是士族子弟。姬長夜早年還是尊貴的當朝嫡皇子時,與這些人頗有交情,其中幾個不經意看過來,先是怔愣一瞬,然後才起身迎接。
“臣下見過三皇子。一別經年,可還安好?”行禮的人中,有的真心實意,有的目露憐憫,還有的十分鄙薄不屑。而王天佑,也就是王象乾的庶長子,態度最為輕慢。他連腰都未曾彎下,只不過略微抬手,竟似與同輩人,不,或許該說地位比他卑微的人打招呼。在他看來,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