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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傳遍京師,叫白塞好沒面子。北狄七王子生得英俊魁梧,身份又尊貴,卻不得不按著漢人禮節,三媒六證地娶個有名的潑婦過門——尤其還跟那白時越是帶親的!
這是因為白家子實在是驍勇善戰,從白騫之父起,就尤善馬戰,北狄人引以為豪的騎射功夫在白家軍面前栽過許多回,出了名的剋星。去年北狄突然冒犯,險些攻下漠河,後來又查出席傢俬通東瀛,皇帝未免遷怒。這樁婚事賜得牙癢癢,看到北狄使臣的臉色才覺得暢快些。
不過這話倒也是。給北狄嫡出的王子賜下這麼一門親事。若是茜雪女王儲的王夫出身太過高貴,未免叫北邊人不服。
不過是個藉口罷了。無論是茜雪還是北狄,都是其心必異的外族,皇帝哪裡真的需要對他們公平?只是現如今是他的大壽,他便是不願意抬舉賈家,太上皇若是聲音再大些,叫朝臣聽見,倒也能替賈政爭點什麼。可是,皇上不高興了,也沒什麼意思。
他還能有幾年活路?連忠敬他們幾個的日子都過得不如何,他的確沒必要管別人家的兒子。
但是想到皇帝也有個兒子認不得,免不了就有些幸災樂禍了:“和惠這幾日就要到了,她有心趕來替你賀壽,只是年紀大了,不敢太趕路,走得是水道,沒趕上。這盤菜送給靖遠侯去。”
皇帝再三謝過和惠姑姑的好意,目光不自覺地順著送菜的太監往下走——林沫坐得委實太遠些,他看那太監走了許久,遠得那人起身謝恩的影子都是模糊的。太上皇也留神盯著,他的眼睛更模糊些,看遠的反而清楚一點,也不過看到一個微小的黑點兒似乎動了一動。他老了,精神力不夠,只顧著看那個黑點兒,絕美的舞姬唱了什麼,跳了什麼,也顧不得關心。可是即便這麼認真地瞧著,也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也是想得出來的。
和水汲如出一轍的五官,卻多了幾分英氣傲氣,笑起來的時候溫文爾雅的,叫人如沐春風,不笑的時候還有幾分凌厲。
是個好看的孩子。
老聖人想著想著,忽然整個人抖了起來。
這是他的孫子。
他從二十年前起就分外懼怕死亡。這孩子出生前後,他的確有些諸事不順,加上鬼節出生的孩子,純陰的體質……忠順說他克祖父的時候,他立刻就信了。
然而這孩子分明活到了現在,他也殘喘到了如今,枯老、腐朽、無能為力。而那個他一心要殺的孩子,帶著年輕的希望驕傲地挺拔著。
“林沫……”他悄聲對皇帝道,“你若真想抬舉他,不用管朕了。”
第248章
要抬舉林沫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當年得防著父皇發覺,現在老聖人鬆口了;還得防著兒子嫉恨。他和太上皇一起往下頭看;人頭攢動;賜菜的小太監已然弓著身子回來了,底下熱鬧得很,觥籌交錯,樂聲沸騰;他也分辨不出哪個是他錯過了二十年的兒子。
但實際上;太上皇眾目睽睽之下賞了一碗菜,就算沒宣揚,也早已叫人注意了去。只是皇上聖壽宴上的,自然都是有眼力的;就算察覺了;也不曾交頭接耳,不過心裡難免有些嘀咕。在大多數人看來,這是一個老人在向自己的兒子求饒——太上皇再要面子,也到了這樣的時候了。衰老使他變得固執,一意孤行和自以為是叫他的晚年整個成了一筆糊塗賬。父皇的英明神武和兒子的果決凌厲讓他在史書上地位尤其尷尬。然而他自己卻昏老得甚至無法察覺這一點。
然而也到了時候了。
自從御醫告訴他他最迷信的道士給他配的所謂靈丹妙藥裡頭含了福壽膏以後,他整個人就頹了下來。自己似乎也明白了時日不多,竟在最後變得寬厚起來了。
不過別人不議論,不代表林沫自己覺得好受。離他最近的是河北按察使左放,他按例回京敘職,正巧趕上皇帝大壽,算是幸運得很。不過他卻有另一重身份——水溶庶姐明嶽縣君的夫婿。林沫同水溶的事兒倒也沒刻意避著人,只是也沒臉皮四處宣揚。蘇放比水溶還要年長十餘歲,雖是平級,然而看向林沫的目光不知為何就帶上了長輩審視的意味。好在林沫不管心裡如何想,麵皮上是不動聲色的,就是受了太上皇賜下的一盤子菜,也不過是躬身謝恩,還輕聲謝過了小太監。一言一行恭恭敬敬的,彷彿真就只是受了一碗簡單的菜而已。
蘇放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他的長子也只比林沫小一輪而已,因而總覺得這個近年來大出風頭的年輕侯爺有些毛躁。尤其他的每一次名揚天下都表示著一方權貴的落馬,最近更是趕著皇帝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