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闊斧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桐山手裡握著INGRAM M10衝鋒槍——一個像是蜂蜜蛋糕盒之類的方盒加上握把似的金屬塊——說道:“如果是背面的話,就參加這場遊戲。”
彷彿在等著桐山說完這句話似的,阿充向前倒下。身體完全變成水平之後,頭部撞擊到岩石,向上彈了大約五公分左右。
桐山和雄在原地坐了一會兒。接著倏得起身,走到沼井充的屍體旁,左手指尖碰觸他那被子彈貫穿的身軀。好像是在確認什麼似的。
只不過,他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情緒。良心的苛責、哀惜、同情等等之類的感情,一概沒有。
他只是單純想知道子彈進入人體後,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罷了。不,應該說是“瞭解一下也無妨”才對。
不久後,桐山和雄收回手指。接下來同一根手指又舉到左邊太陽穴——正確地說,是在太陽穴的稍後方——向上撥了一下。不知道內情的人,或許會以為他只是單純在整理那後梳的髮型罷了。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即不是疼痛,也不是瘙癢。一年中只發生少數幾次,手指總會放射性摸向那塊地方。那奇妙的感覺和撫摸該處時指尖傳來的觸感,對桐山本人來說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父母”對他徹底實施特殊教育,讓桐山對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事物都有所認識,唯獨對造成這個感覺的原因,始終不得其解。這也難怪,那裡所受的傷早就痊癒,在桐山會自己照鏡子的時候,就幾乎已經完全沒有痕跡了。也就是說,他還在母親肚子裡時,發生的那件導致母親當場死亡、而自己也差點喪命、後來只留下頭上傷的特異事故;以及父親和名醫一起討論如何處理當時插在頭蓋骨上的推理碎片的事;還有,父親也好,順利完成手術而自負不已的醫師也好,他們對夾出碎片所連帶弄出來的細微神經細胞塊毫不在意的事。不管哪一件,都早已成為過去。醫師不久之後就因為肝病去世;父親——也就是他的“生父”——也因為一些複雜的原因而離開這個世界。如今沒有任何人可以告訴桐山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唯一可以確知的事情,就是桐山本人——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對當時的事情完全沒有特別的認知。不,應該說他不可能會有所認知才對。就是這麼回事。
他,桐山和雄在沼井充等四具屍體面前,完全沒有一絲一毫所謂良心的苛責、哀惜、同情等諸如此類的感情。話說回來,打從“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他就從來沒有對某項事物有過任何感覺。
'殘存人數34人'
⑨日本本州島中區西部區域。
11完結
12
與桐山等人所在位置遙遙相望的另一邊——島的北端——是一處高聳的懸崖,陡峭的巖壁高直險峻入海,地形險要。高度大約二十公尺。崖頂是一塊小廣場,四處雜生的亂草就像帽冠一樣覆蓋其上丨。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沿著崖壁傳上來,碎浪散成細微的霧氣,與微風一道飛舞。
小川櫻(女子四號)和山本和彥(男子二十一號)並肩坐在雜草覆蓋的懸崖邊。月光照在兩人身上。兩人的小腿離開了地面,懸垂於崖邊。小川櫻的右手與和彥的左手靜靜地握在一起。
分配到的揹包、自己帶來的行李,還有兩個指南針,散落在兩人身旁。就像桐山他們約定好在島的南端會合一樣,小川櫻在和彥握在手中的紙片上寫下「最北端見」(就寫在“我們要互相殘殺”的字句旁)。以這個角度來看,他們和桐山等人約定的地點剛好相反,也算是一種幸運吧?至少爭取到一段得以獨處的時間。和彥的皮帶上插著一把柯特點三五七麥格農左輪手丨槍,他有種再也沒有機會使用到它的預感。
“好安靜哦。”
小川櫻輕聲說。就女孩子來說,她的頭髮算剪得非常短,額頭寬闊飽滿,側臉呈現美麗的線條,看起來好像帶著笑容似的。身材很高,整體給人修長的印象。她如同往常一樣,背脊挺直地坐著。剛才和彥好不容易到達這裡時,兩個人擁抱了好一陣子,她的身體就像是受了傷的小鳥,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顫抖。
“是啊,好安靜。”和彥回答。除了鼻樑有點粗之外,他的五官尚稱端正。原本望著小川櫻的目光,回到前方。月光下,是一大片幽暗的海,更為黑暗的島影四散其中,遠處則看得到廣大的陸地。不管是島影也好,陸地也好,都點綴著閃耀的燈火。那一大塊陸地應該是本州島吧?再過一會兒,就是凌晨三點半。黑暗中浮現的燈火與燈火之間,一定有許多人還沉浸在安穩的夢鄉。說不定也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