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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周衍之也就是繃直身體,睜開眼睛瞪著陳悠然而已,別的,竟然什麼反應都沒了,也沒驚叫,也沒掙扎,更沒跳起來。
對上週衍之這樣平靜的目光,陳悠然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那個……對不起啊,我剛才幫你降溫,不小心把酒精倒你傷口上了。”陳悠然也沒太大歉意地說道。
周衍之卻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閉上了眼睛。
陳悠然嘴角一抽,這人是疼暈過去了,還是睡著了?
“喂,你沒事吧?”陳悠然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
“周衍之。”
“啊?”
“我叫周衍之。”周衍之緩緩地張開眼睛,剛才那讓人不敢直視的銳利,已經全然不見。
陳悠然輕咳一聲,“哦,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很疼吧?”
他自己以前嘗試過,當然知道酒精倒在傷口上有多疼。
周衍之嗯了一聲,聲音稍稍有些乾啞,大概是高燒的後遺症,“沒關係。你呢?”
“我什麼?”
“你的名字。”
“……陳悠然。”
“嗯。你救了我?”
“當時路過,總不能讓你死在那兒。”陳悠然淡淡地說道。看男人不吭聲了,陳悠然抿了抿唇,“藥熬好了,大夫說你這不嚴重,吃幾服藥就好了。
周衍之卻不動。
陳悠然皺眉,“你能自己喝藥嗎?”
“我坐不起來。”
“……”
坐不起來?那自己躺著肯定是喝不了的,只能用湯匙喂!
陳悠然真不想伺候,可是看著那某人的目光,他嘆了口氣,認命地找來湯匙,一口一口喂。自己這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上輩子也沒坑過周衍之幾次啊,不對,是坑過不少次,但是坑成功的次數卻不多。
中藥這玩意兒,是陳悠然最怕的東西,他寧肯去打針都不想喝這玩意兒,他覺得自己原本可能只有一分的病,喝了中藥之後就會變成十分。
他小時候的身體很好,很少生病,所以即便是很佩服這位白郎中的醫術,他也沒吃過幾次中藥,感冒發燒之類的,他寧肯扛過去。
這麼難喝的東西,如果一口氣灌下去,說不定還好受點兒,用湯匙一口一口喂,那絕對是折磨,是酷刑!
可是周衍之喝藥,眉頭竟然連皺都沒皺一下,好像是喝白開水一樣,完全沒什麼反應。
陳悠然甚至都懷疑,是不是白郎中給這人開的藥不苦?
他舔了一下,嘔,不苦才怪!難道這人是燒的沒有味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