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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上真正的風雪,如同一抹堅冰被化成了冰水,眼角帶著柔和,快步向前趕去。
街道上並無行人,這安寧凌晨,只有霍零一人故意發出的快步踩踏聲。
新年,新歲。
仰頭迎著風雪,霍零青絲飛舞,腳下懇切而堅定的向著鎮城的西側走去。那,有家大戶人家的別院,門口兩具張牙舞爪的石獅,也被換上了迎新的新裝。比起小戶的溫馨,這門府前華貴而飛揚的對聯;通紅而明亮的紙燈;素淨而簡潔的擺設;無一不是大氣、肅穆的。
匾額上出自名門大家的“慕容宅”三字,和飄灑的白雪,成了鮮明對比。
霍零抖抖身上鵝毛般的飄雪,不經意間,使得披風張揚飛起。無奈收攏了隨風舞動的麻布披風,這邊緣已破爛了的披風,不情不願的重新伏貼在霍零身上。
叩了叩門。
霍零靠在一旁躲避在風雪吹不到的瓦簷下,微微對著雙手呼著溫暖的白霧。揉揉被凍得紅潤的耳垂,霍零的臉頰上,也被染上了幾分薄紅。
持著燈籠的門房開了門,原本不情願的神色,見了霍零,就隨即換上了幾分畏懼和恭敬。他規規矩矩的拜了個身,在前為霍零帶路。對門房來說,自家主人的客人,是他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風雪漸漸柔了,就如溫馴下來的野獸,如吹風吹過的梨花林,卷著漩渦,飄灑落地。在地上鋪上一片雪白,安然的定了居。
瑞雪豐年。
踩踏在雪地上的軟靴,發出嘎吱、嘎吱的悶聲。涼意從腳心傳來,有種夏日一口氣飲了冰鎮的酸梅般的暢意。霍零微側著首,簡單束起的青絲隨雪絮起舞,卻未給她帶來往日一貫的麻煩感覺。她的心情,就猶如這皎潔的素白,冷卻飛揚。
一種遊走江湖數年,豁然安定的暢意,偷偷浸暖了心田。揚唇不自知的嫣然,霍零帶著幾分欣悅,化了往日冰冷的形貌,跟著門房向裡走去。
門房是不可以進了主人所居的院落的,活動的範圍倒是因主人家的性格而異。換了個婢女帶路,霍零回首掃了眼退去的門房,點頭示意婢女已經可以走了。不同門房的沉默,這身著新衫的婢女顯得歡悅而多言:“霍姑娘真是美貌,和小姐各有風韻呢。”
她所說的小姐,是慕容山莊的九姑娘。
此處慕容宅,是慕容九自己興建的別府。
霍零不做聲,婢女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聽聞霍姑娘武功好得不得了,我看啊,都是那群臭武夫瞎說的。霍姑娘這麼清淡婉約的人,怎麼可能會去舞刀弄槍?”
握了握手中冰寒的鐵槍,霍零認真的回身看了它一眼,確定它的存在。
婢女掌著燈,在還未亮的天色下慢悠悠的踱步行進。不時從嘴裡冒出各種詞彙,多半是在變著法兒的誇讚“霍姑娘”的聰慧賢淑。使得霍零都不禁開始懷疑,慕容九的府上除了她,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姓霍的女子。
慕容九昨夜,是一身輕薄的青紗籠罩。
現在,換了身絨領的狐裘,從岔開的領口中隱約可透出幾分碧綠。慕容九偏好碧玉般的翠綠,霍零是知道的。可這不過半天,又換上了碧綠的錦裙,就有些讓人哭笑不得了。
更為哭笑不得的,卻是在之後。
慕容九皺眉打量一番霍零,抬頭望了望天色,突然吩咐左右侍婢為霍零換裝。言之鑿鑿,美名雲:“辭舊迎新,若是慕容家的客人一身破舊,那會讓天下武林人笑話我慕容九小氣到捨不得幾件好衣衫。”
不甚意外,霍零被慕容九的貼身侍婢按在銅鏡前,一件件新年定製的衣飾,流水般的送來。
慕容九妹,大概是誠心整她?
霍零目不斜視,花花綠綠的衣衫,也使她不敢斜視。沒想到終有一天,颯然持槍而不懼征戰的霍公子,也會有怕的東西。
女子化妝,多有描柳眉、撲腮紅、綰青絲等等,重重繁瑣的程式。其中,若是要撲腮紅,還要先淨一遍臉,再上珍珠粉,稍微修飾,最後才可上胭脂。胭脂講究不濃不淡,香最好飄然柔順,不嗆鼻也不花哨。
慕容家的胭脂多為上品,其中最為常用的,便是以紫礦染棉而自制的胭脂了。
等到衣著選好,侍婢才順著衣物,來選取妝容。霍零不配合的搖頭拒絕,便被婢女自作主張的選了套收腰甩袖的淡青華裙。服侍霍零換上中衣,深衣;外衣上在披上皮裘披肩,才算是一套。另還不算繁複的燙金腰帶,瑣碎的掛飾。
捂住眉角,霍零頭痛的任憑侍婢擺弄。
侍婢輕笑,隨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