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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作響,“把上衣脫了。”
蘇飛應了個聲,眉眼顯笑故作不情願的疏離模樣,卻也不推辭,扯下身上破舊的上衣。比起半月前在彭城翠微居公事公辦的冷淡,他現在可算熱情如火了。
猙獰的傷疤橫在蘇飛身後,他眉頭也不皺。掀起了衣服,粘著血的衣服又扯開了胸口,猶如野獸狠抓之後的傷口,又流起了血。
“你去了許久。”
霍零用沾了水的白布輕拭著傷口,蘇飛痛楚之下,開口轉移神智,冷哼道:“那騷娘們,還有那個男人……哼。若不是偷襲,他們豈能傷我!”
“十二星相。”霍零放輕手裡的氣力,一塊白布滿是血。她扔了白布,又拿出一塊浸水,道:“白山君和白夫人。”
“……”蘇飛恍然點頭,滿臉不愉,低聲呢喃道:“那女人的針還要什麼吸鐵星,幸虧以傷換傷避開了。”
畢竟是和萬春流學了數年,說話間霍零已然包紮好蘇飛的傷口。只可惜,這一包紮,她身上所帶的備用繃帶盡數用光,再受傷估計就要撕衣服扯袖子湊合了。收起一干藥物,霍零從中選了個不到兩指大小瓷罐,扔給蘇飛。
蘇飛的身手,在中年一代也能算是傑出,反手啪的接在手裡,他疑惑的瞧著那青色花紋的瓷器。
“掩蓋血腥,能驅蚊蟲毒物。”
霍零解釋一句,想了想,在藥物解釋上還是不要偷工減料為好。她又依次取出兩三個不同樣式的瓶子,指著蘇飛手裡的,又依次指著她身前的,道:“你那個塗在距傷口一寸處,時效一個半時辰。紅色的藥性烈,遇驅不走的毒物用;青色的是止痛膏,能輕微麻痺,影響身手反應;最後,強效驅蟲藥,氣味嗆鼻,你被困了開啟,我能找到你。”
“……,霍兄。”
蘇飛滿臉肅穆,挺直了腰板,來回打量霍零不止,“你,果真不是什麼藥王傳人?還是說,你其實真身是三五十歲的老小子,練了什麼童子功?”
霍零默然,站起身拿過洞邊烏槍,向外走,“安心養傷。蘇菲。”
蘇飛雖奇怪於一向簡練的霍零為何突然叫起他的“名字”,還是點頭應了一聲。霍零腳步一頓,掃開擋路的藤蔓,又向外走去。
十二星相的人,大概想不到她進了林子。倉猝之間,人手不足,找到這裡也能被她反埋伏。依循熊肉血腥味的話,她早在熊肉上塗了能令人神經遲鈍的麻藥。霍零不怕十二星相找來,只可惜未曾隨身攜帶些藥性劇烈的迷麻散或是陰毒。
或是,等十二星相的兩人走遠一些,她就尋回被寄託在不遠的流浪。說起來,馬匹雖能加快腳步,卻要時時寄存,麻煩非常。
黃昏將至。
林間三兩天的日子,幾乎耗費光了霍零所有尋常藥品的存貨。每逢夜幕,霍零便如同個幽靈一般竄出林間,在官道旁四處探查。
曾經五年與霍狂刀一起在林間求生的經驗,此時起了無比大的作用。霍狂刀不願違背隱世避世的諾言,幾乎夜夜都在林間露宿,那時的經驗,霍零這時倒也用上了。仗著輕功曼妙,霍零一路搜尋,才知十二星相的兩人,一天前早已離開。
白山君常身著五色斑斕的錦衣,面色黝黑,虹須如鐵。他身後常年又跟了個吊眼的猛虎,大搖大擺的行徑,大概不知什麼陰謀詭計。他的夫人馬伕人倒是值得注意,那女人媚眼含春,嬌慵無力,一瞧就是個腦筋活絡的淫婦。
霍零不能明著搜尋兩人行蹤,就暗中打探。即便是明知道兩人恐怕在什麼地方貓著等她出現,也不得不計劃離開山林。
白山君也有頭虎,雖沒剩下多少野性,但時日久了足以找到她和蘇飛。那時,就不是她利用地形,而變成了缺物的困窘。
霍零回到熊洞,將大概境況給蘇飛說了。蘇飛沉思分析,也覺得快刀斬亂麻,出其不意的離開比較妥善。
天色剛亮,霍零和蘇飛二人已出現在路邊的驛站。
驛站的店家是個自來熟的老丈,兒子也熱情好客。蘇飛幾塊碎銀放在桌上,兩人熱情的張羅開了。
“如今還是覺得,這臉看的不順眼。”
流浪旁邊是匹嘶鳴的小白馬,蘇飛依著小魚兒的小白菜從馬市上買的。霍零那時走的匆忙,帶走流浪時,也沒顧得上小白菜。
蘇飛拍著小白馬的馬鬃,垂下頭,笑得冰寒。再配上一副四分江玉郎三分李大嘴的易容,活生生一思索陰謀的梟雄。
霍零正了正流浪的馬鞍,回過頭,好笑的多眨了下眼,道:“湊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