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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兮的小魚兒踢踏江水,仿若未曾發現落地無聲的來客,兀自悠哉取樂。
霍零頓了頓,剛要說話,卻向後躍起,重新隱沒入夜幕的漆黑裡。一抹紅色自船艙躍出,打著旋落到小魚兒身後,嬌俏的少女用又大又明亮的眼睛笑吟吟的瞧小魚兒的背影,負起的雙手在身後搖來晃去。
“小呆,我就知道你在這裡發呆!”
少女的聲音十分清脆,如同百靈鳥兒,有股玉珠碰撞的利落勁。
船艙裡的笑鬧依舊,有人在說名紅珠的少女剛才的舞曲,有人在笑姓海的少女又跑去找那個小呆瓜……黃昏的落雪本就美,下了個把時辰,黃昏變為夜幕,黑白分明的雪瀰漫天際,更美了。
“你又不說話。”
等了許久,未見小魚兒反應,海紅珠一甩裙襬,蹲坐在小魚兒身邊。她託著下巴,偷眼瞧他髒兮兮的側臉,問道:“艙里正熱鬧吶,為什麼不一起去?”
“海班主要我去翻跟頭?”小魚兒轉過髒兮兮的臉,一雙眼睛乾淨如初,卻是多了幾分隱晦的暗淡。
“沒呀?”海紅珠搖搖頭,茫然不解:“翻跟頭做什麼?”
“翻跟頭海班主收留我。”愣愣瞪著眼,小魚兒的狡黠皆藏在傻呆呆的表情下。他跟個不懂風情的木頭石塊似地,看不出海紅珠的好意,露出感激海班主收留的憨厚笑容。
“不翻跟頭爹就不收留你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呀!”
海紅珠拖著下巴,氣鼓鼓的瞪小魚兒。她大大的眼睛配合長長的睫毛,說不出的嬌憨可愛。玉鐲順她的動作滑落到小臂,露出一節嫩滑如藕的肌膚。
霍零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哀。
傲然自信的小魚兒顯然被花無缺和鐵心蘭聯合打擊到了,或許打擊小魚兒中的也有她霍零。就算如此,小魚兒的狡詐伶俐也未曾改變多少,舉手投足間的習慣如故。
單蜷一腿,霍零的右肘隨手側搭蜷起的膝蓋,仰頸遙望浮現點點星辰的夜幕。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她肩頭,足有掌寬的厚度。習武之人內力到了高深處,雪落不化。霍零因心境改變,無心進入了龜息的狀態,亦無心震散自身落雪。
青袍披雪,遮了視線。
海紅珠不知什麼時候走開,小魚兒穿上破草鞋,用泥土煤灰塗抹的臉蛋,盡是裝出來的漠然冷淡。和高手天然的淡漠氣度不同,和平日活潑利落的狡詐不同。
人,總是會變的。
由熟稔到陌生,由陌生找熟悉。霍零一抬手,才發現被雪掩過大半身子,青袍一抖內力一震,半片再沾不上。
“小魚兒……”
本來欲說的千般再見時的招呼,盡數變為一聲暗歎:“好久不見。”
冬日的安慶,依然繁華。
多雲的天空,和地上的白霜上下輝映。熊府的正門大敞,幾個採買丫鬟瞧也不瞧,自後院的偏門進進出出。熊府熊員外的小兒坐在院裡,賬房的先生不知這位公子又來了什麼興致,小心翼翼的賠著笑。
天氣少有的放晴,苦哈哈的長工不敢吱聲,只等賬房先生玩夠獻媚的遊戲,給他們支取足夠的工錢。
臨近長江,與繁華安慶貿易的石塘鎮裡,熊府是一等一的大戶。大戶講究,人工也自然多了些。前些日,還為熊府小兒徵了一批丫鬟,欲從中培養出個貼心的貼身大丫環。熊府小兒名熊韋,名字雖粗壯,人卻只是個年近及冠的瘦弱少年。
下人住的女眷院,形似老鴇的老媽子隨手持根樹條,到處亂敲吆喝道:“新來的新來的,才一個月骨頭都養懶了?快收拾收拾,隨我去見公子。”
四合院內東間內,七八個少女一骨碌鑽出來,如同炸營的亂兵。老媽子一雙毒眼掃過最多年不過十六的一干少女,瞧著她們的臉蛋,趾高氣昂的一揚粗脖子,訓道:“瞧瞧,瞧瞧,你們像什麼樣子。要不是公子的丫環暴斃,也沒你們這群野丫頭什麼事。都給我回去洗洗涮涮,好好打理打理,別驚到了公子!”
臉圓圓的崔巧巧瞧瞧抬手摸了摸臉上的幾顆麻子,另一隻手怯怯拉了拉旁邊少女的袖子。少女們多梳著雙螺髻,很是幹練。崔氏少女扯的少女,是個用粽絲編織的頭箍網了綹散碎額髮的青衣少女,雖是丫鬟的粗布青服,少女筆挺著腰倒別有翻風骨。
老媽子瞧了眼兩個少女,高傲的哼了半聲,踱著步子走遠。
“賈茗姐……”直指老媽子走了,崔巧巧才敢開口,她拉扯風骨少女的襟袖,怯怯問道:“怎麼打理才好?”
被她成為賈茗的少女低下頭,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