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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姿曼臉色慘白的盯著那具屍體,即使再努力壓抑,眼中深埋的恐懼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她隻身立站在江邊上,身形蕭瑟而單薄,頭髮上滴滴答答的掛著水,彷彿每一滴都滴在她心上,冰冷徹骨。不遠處便是她小人兒的咖啡廳,說好的一起經營呢?我人來了,你卻在哪裡?
陳姿曼牙根咬得緊緊的,隨著救生員打撈起一具又一具的遺體,終再也無法控制住情緒,身體的顫抖得厲害,眼淚洶湧而出,整個人瞬間崩潰,不要,不要,一定不要,她怕,怕極了救生員打撈上來的其中一個便是她的小人兒。
這樣的一個商界女王,從來都是鎮定、優雅,面對任何大場面都能淡定自若、談笑風生,卻在這一刻脆弱的讓人不忍去看。
煙青色的夜幕悄然落下,大橋上的路燈驟然亮起,照得整個江面絢爛斑斕。晚上起了風,江面上漾著的波浪在燈光照耀下絢麗奪目,倒影著兩岸建築的雄壯與美麗。
熱鬧的那一頭與這邊狼藉的車禍現場相比,無不令人唏噓嘆息。隨著車禍現場被清理乾淨,被堵的路況漸漸好轉起來,車輛開始恢復流通。旁觀者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淚,紛紛鑽進汽車離開了。一輛銀灰色麵包車緩緩經過,車上女人霎時叫了停車,陳婭磬和趙祖希開著麵包車去送貨,前方車禍把他們堵在了後頭,車子開過來才發現出事的人是陳家人。
萬綺玲自始自終都癱坐在江邊上,面無表情的望著茫茫的江水,淚水早已風乾。陳姿曼渾身溼透,就坐在她的不遠處,同樣是絕望的看著一片江水。她們兩個任憑大家怎麼勸都不聞不見,像是一個遊離了靈魂的軀殼,孑然一身。
陳婭磬向救援人員詢問了個大概,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綺玲,姿曼!”蹲到兩人身邊勸道:“沒事的,不會有事的,一定會找到的……”後半句聲音卻越說越低,直至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因為她深知,即使找到了或許也只是……
陳婭磬看看萬綺玲,再看看陳姿曼,眼神再看向佇立在江邊的陳家人,陳家最近發生的事,陳婭磬並不是一無所知,相反,她清楚的很,只因她答應過陳姿曼學習如何當一個稱職的媽媽,所以她一直透過萬綺玲關注著陳姿曼,如今發生這些事,陳婭磬首先第一個就找甄容算賬。
趙祖希拿著毛毯沖沖忙忙跑了過來,邊給地上的兩人披上,邊跟陳婭磬說:“媽,我熟水性,我到水下看看。”
陳婭磬一手攔住了他,“你留在這!看顧好她們兩個,她們出事了我拿你是問。”
“那你去哪裡?”趙祖希問。
“我要去做一件身為母親該做的事情!”陳婭磬知道此時說什麼兩人都聽不進去,看著遠處的甄容,捏緊了拳頭,大步往她走去。趙祖希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感嘆道,她的媽媽何時試過這般充滿了氣勢,也從都沒見她媽媽如此認真的模樣。
“你怎麼會在這裡?管家,叫人過來……”甄容看見陳婭磬很是意外。
“叫人?你想叫什麼人來?是想叫人來查清楚,是誰把姿曼和心柔的事情故意向雜誌透露,還是想找人查明白為何心柔無故被送到這路上,以致遭遇此禍而生死未卜,這一切都是什麼人所為,你心知肚明!”陳婭磬目光銳利的盯著甄容看,直直站在她面前質問她。
甄容氣得直哆嗦,手指著陳婭磬怒道:“你混賬!這些年來,你為何就處處跟我作對……”
陳婭磬步步逼近,一字一句道:“是又如何?是你認為我不配呢,還是你現在害怕了,人老了就要認命,詭計技窮,事未如願還害了你身邊的人!當年我是這樣,如今到了我女兒,你依然是這樣,你害了我一生也害了我女兒一生,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你!你!”甄容像是一口氣提不上來,管家連忙跑過來扶著她。
“你身體一向健康,裝暈進醫院的事也只有她們相信你,你卻一再利用她們的善良,使手段逼她們分離,你於心何忍,我問你,落得今天如此的下場,你良心還過不過得去,你拿什麼賠給綺玲,你拿什麼去彌補姿曼的一生!”
甄容被陳婭磬逼得退無可退,憋紅了一張老臉,“你住嘴!你住嘴!”
“這個陳家,從來就只有我跟你在鬥,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你日後的日子最好想清楚,如何再為我這個不孝女頭疼更好!”陳婭磬甩手離去,不想再對著這個面慈心狠的人多一分鐘。
甄容腳步不穩,一個踉蹌,管家攙扶著她,“老太太,老太太,先回到車上。”
夜幕早已降臨,周圍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