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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想好,不考慮研究方向的話,也不一定非要進實驗室。”
周子文聳肩,說:“有了好的導師會比較容易發paper吧?總比自己做要好得多,也有利於保研和出國,我看你在這方面挺有能力的。趙老師很喜歡你,特別是你上次的pre,他說很有想法。不過趙老師有點嚴厲,跟著他會很push吧,競爭壓力太大。”
“他的方向不太感興趣,我喜歡向老的課題。”
“那咱們一起報向老,我已經down了報名表,給你一份。向老人比較nice,比趙老師開放,不過估計有點困難。人應該挺多的。”
程銳看看姜徹,搖搖頭繼續吃飯,說:“回寢室再說。”
周子文聳肩,笑笑說好,過後端著盤子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一會兒還有課,我先走了,回頭再說。”
程銳說好,轉頭迎上姜徹的目光。他已經吃完了。程銳一陣莫名的心虛,隨便夾了兩筷子飯吃完,說:“對不起,他就是……那種人話有點多,所以就……”
“沒事,”姜徹擦擦嘴,伸手摸摸他的額頭說,“我得去火車站了,你們快考試了吧?好好複習。”
程銳咬著嘴唇,起身送他。
姜徹路上又叮囑了幾句,程銳乖乖答了,心裡頗不是滋味。送到地鐵站,姜徹看路邊賣桃子,又買了一兜給他,才走下車站,一拐彎就看不到了。程銳提著袋子站在路邊,不想回學校,燥熱的風吹過來,裹在身上,黏黏糊糊的。
他回想起記憶裡的每一個夏天。十幾歲的心事和秘密一點點湧上來。蟬鳴,風扇,涼蓆,汗水,偷偷摸摸的親吻。忽然明白了尷尬和沉默來自何處。
那是是從身體開始的依戀,卻沒有更為深層的交流。
沒有愛情可以憑藉擁抱和親吻持續,等燥熱的少年心性退去,維持這段關係的慣性也就消失殆盡。
從十幾歲就開始糾纏曖昧的問題,在時間的摩挲下終於徹底暴露,強迫著要他直面。
程銳感到痛苦。
他翹課,到湖邊坐了一下午。很多情侶從身邊走過,甜言蜜語,打情罵俏,說著永遠之類的承諾。一個女孩兒給外地的男朋友打電話,哭得稀里嘩啦。
他喜歡姜徹,並相信再不會這樣喜歡別人。然而眼下有了一下午的時間來想念他,卻發現無從想念。
為什麼?真正的愛情該是怎樣。怎麼就知道那不是年少衝動,不是一種習慣,而肯定是愛呢?他喜歡姜徹,因為從小就在一起,姜徹像是光,從新的世界灑進來,伸手就可以抓住,又暖又亮。姜徹那麼暖,總是笑著,怎樣撒嬌胡鬧都可以,他都會原諒他。
然而除了和自己相關的部分,程銳發現自己對他一無所知。他沒有試圖去了解過這個人——身體上親密到無以復加,哪裡會疼,那裡會癢,哪裡會舒服,而身體之內的部分,卻不知道該觸碰哪裡。
他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恍恍惚惚又想起父親。
真正的相愛該是怎樣,沒有人教過他。想要的東西就要抓緊,抱在懷裡,之後該怎樣珍愛,沒有人教過。
直到暮色四合,帶著淡紅色光芒的夜幕墜下,他還沒有想明白。
他看著姜徹離開,竟覺得再也抓不住他了。
周子文拎著東西找到這裡時,看到程銳將臉埋在腿上,一動不動。夜色將他整個人埋在陰影裡,周遭沒有光。
他走過去,坐在一邊,開了罐啤酒遞過去,說:“想什麼?”
程銳沒有接,啞聲道:“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周子文靠在椅背上,仰頭看著天,慢悠悠地說,“哭了?”
程銳沒有吭聲。
周子文伸手,輕輕搭在他肩上,長長舒了口氣,說:“你這個樣子,失戀了似的。”沒有人搭理,他也習慣了自問自答,兀自說下去,“真讓人心疼。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這人怎麼跟不高興似的。你知道不高興吧?就那個動畫片。”
程銳坐起,拿開他的手,沉默著。
“程銳,我就是想問問,那個人真是你哥?”
程銳偏過臉看他,眼神警惕,問:“不像?”
周子文聳肩,笑著說:“像,是你哥挺好。我們繼續。李霄之有沒有跟你說過,離我遠點?”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看他挺罩著你,居然沒說過?”周子文回望著他,淡淡笑起來,不同於平日那些誇張的刻意的笑容,他笑得很輕,帶著溫柔,“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