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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雖如此想著,鼻端充盈著鳳離天的氣息後,那虛弱的身子還是慢慢睡熟了去。
隔了兩日,宮裡還是一片風平浪靜,雲彧終究不死心,問過兩三次櫻蘭打聽到的訊息,得到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最後終於不再過問。
他最近有了個新的愛好,便是讓人搬了椅子到院子裡,看著上方的一方碧藍天空出神,櫻蘭開始時雖有些擔心,但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卻一切太平,而公子雖然神色落寞,身子卻一天天好起來,慢慢也安下了心神。
人在經歷了生死之後,許多事情,就看的淡泊起來,認真論起來,經歷了幾次生死大劫的雲彧,便更加通透,第一次的墜崖讓他獲得了自己期盼良久的愛情,第二次的刑獄脫身讓他明白了自己因為愧疚而只能屈身成為男寵的事實,那麼這一次,他卻只想遠走天涯,尋個清淨和煦的地方,了此殘生。
只是要如何做,他還沒有什麼具體的辦法。
這一日,落閒榭來了個客人。
慕陽公主剛見雲彧,就被嚇了一跳,她前些日子在別院看到雲彧時,對方一如她記憶中的清瘦飄逸,但今日看著,身形雖然還差不多,但眼底那抹死寂,卻異常明顯,加上對方頭上的雪白紗布,慕陽公主不由有些心驚。
“你如何搞成這般了?”慕陽脫口而出。
雲彧看著鮮豔明媚的公主,目光落到公主高凸的肚子上,臉上終於有了一抹從心底散發的笑容,他不答反問,“公主今日怎麼來了?”
“皇兄說你身子不好,鬱結於心,讓我務必要來看看。”慕陽隨口說道,同時目光死死盯著雲彧,“你到底怎麼了?才多久不見,就將自己糟蹋成了這樣?這頭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虧我還想著等上元節的時候請你和皇兄去賞燈呢,現在可不成了。”
雲彧聞言,眼神微微一閃:“那日不小心摔了一跤,給撞到柱子上了。”
慕陽自然不信,但云彧不說,她也沒辦法,只能順著安慰了幾句,又問了些用藥的情況,才說道:“若是在這宮裡拘束著不開心,給皇兄請旨去離宮居住,何必平白折騰自己啊。”
鳳離天其實並不是沒注意到雲彧的態度,相反,他被這些日子云彧偶爾的冷言冷語驚的不行,還有好幾次差點被激怒,多次下來,便也思考起其中的緣由來。
最後雖隱隱猜到一些端倪,但這事他也無可奈何,於是便想著,若能讓人來和雲彧說說話,或許會好一些,因此身懷六甲的公主便被請到了宮裡。
“也沒什麼,只是天氣太冷,有些不適應。”雲彧不願多說,只一句話帶過。
慕陽皺眉,平日雲彧雖然話不多,卻也沒這樣問一句答一句的情況,“你唬我呢,到底怎麼了,若不然,皇兄也不會這樣巴巴的找了我來,他可是有什麼事情惹著你了?”
雖然有當年那些事,但到了如今,慕陽更多的卻是憐惜雲彧,好端端一個大好青年,夾雜在家國和愛人之間,有多艱難,慕陽雖不能感同身受,卻也能想到一二,因此更加懷念當年那個自己腦海中的單純而善良的青年,因此這番關心,卻不是出於作偽。
“他是皇上,聖明睿智,怎麼會有什麼事情惹著我,公主這話若讓人聽到了,我可擔當不起。”
雲彧眼中閃過一抹倦色,輕輕說道。
鳳離天這些日子有些摜著他,他如何不知,只是一想到對方雖面上嬌慣,但內裡其實只是對待寵物一般,他就難免有些心灰意冷的念頭。
聞言慕陽柳眉一豎,卻不說話,只是大發雌威,將周圍全部的奴僕都攆了開去。
“你平日不是這般的,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給我說說,也免得心頭藏著掖著的難受,左右旁邊也沒人,你也少些顧忌。”
被慕陽關心的眼光看著,雲彧一時語塞。
但要是說出箇中緣由,他卻無法做到,他和鳳離天糾纏至今,中間的恩怨情仇心態轉圜,又怎麼會是幾句話便能交代的,更不要提那些讓他真正感到屈辱傷心的事情了。
嘴唇翕動了幾下,雲彧最終還是不敵慕陽的目光,狠狠偏過頭去。
“公主別問了,左右不是什麼大事,正如公主說的,或許是在這宮裡拘束的久了,改日去了離宮,應該就沒什麼的。”
慕陽又問了幾句,雲彧答得滴水不漏,慕陽無法,只得說道:“既然如此,你先好好將養,改日我再來看你。”
雲彧將慕陽送到了院門,慕陽一掃門口站著的兩個侍衛,眼中憂色一閃而過,卻擺出了一副輕鬆的樣子,“好好將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