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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尖叫起來,眼看那男人血肉模糊的手就要碰到他面龐時,也不知從哪裡飛來一隻利箭,猛然射入了那人面門,男人慘叫一聲,猛然煙消雲散,他驚魂未定的轉過身來,卻發現身後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一看到這個身影,他便不自覺的走了過去,好容易走近了些,一陣風吹來,似乎又離了很遠,他低低的說道,“別走……求你……別走……”
“不走,莫不是要被你再害一次?”
風中傳來了讓人心碎的聲音,下一刻,一個畫面出現在他面前,狹長的山谷中,如雨般的利箭迎面而來,下一刻,猛然扎到了一個高大青年的右肩,那個青年晃了一晃,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跌倒在了馬下,鮮血流了滿地……接下來,畫面一變,出現在一處房舍外面,一盆一盆的摻雜著黑血的黑水,從室內被端出來,幾個老大夫,激烈的討論著什麼,眉宇間都是愁容,而那個青年躺在床上,面如金紙,已經是深深的暈厥了過去。
“不……不……不……”
他踉蹌的退了幾步,頹然跌倒在地上,空中這時傳來了淒厲的追問聲,“你為何要這樣對我?為何?為何?為何?”
一連串的責問聲,不絕於耳,讓他完全無法抵抗,尖叫著後退並用手遮住了雙耳,淚水卻已經佈滿了整個面龐。
囚室外,一名獄卒無聊的看了眼室內,在昏黃火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那個俊美的青年睡的並不安穩,蜷縮在一團的身子不斷抖動著,口中不斷的囈語,時常聽到哭泣聲和“對不起……”的話語。
“這人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這樣子都還放不下。”
獄卒唸叨了一句,便再不去理會。
第二天辰時剛到,雲彧就醒了,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頭腦中卻還有些眩暈,夢中的畫面他已經不大記得,但那種鑽心的痛楚,卻實實在在還縈繞在他的腦海。
嘆息了一聲,雲彧慢慢坐起身來,移動身子坐到了炕沿一角,背靠牆壁,怔怔的想著心事。
所幸現在是夏季,就算沒有被褥也不算難過,若不然以他這虛弱的身子,就算被取了枷板,但經過那先前那幾個時辰的苦楚和後來的噩夢,只怕也要大病一場。
過了一會,大牢的早膳便送了過來,是一碗粥和一個玉米饃饃,雖然那粥稀得可以照見碗底,饃饃也粗的哽喉嚨,但云彧還是慢慢的將其吃了個乾乾淨淨。
巳時,一張松木小桌和一些筆墨紙硯用品,被送進了囚室。
“章大人吩咐了,雲公子這幾日還請好好用功,三日後會初來檢查,還往雲公子多多用心。”
來送東西的人,正是昨天那個朱老大,不過此刻卻已經一改昨日的模樣,說話語氣頗為客氣。
雲彧看了東西一眼,點了點頭,勉力移下炕坐到了桌子前。
章恙準備的東西還挺不錯,墨和硯臺雖然都是一般的貨色,但那兩隻山羊毫卻是十足十的上品,連紙張都備的是一色的清江紙。
“東西若是不夠,您吩咐獄卒一聲,自會送來。”
雲彧點了點頭,眼前這衙役前倨後恭,顯然是聽到了什麼動靜,只是他們這番心思,卻落了空,鳳離天對自己的怨恨,又豈是一點點。
見雲彧臉色淡淡的,朱老大便不再多說,退了出去。
而這日下午,章恙卻偷偷去了驃騎大將軍的府上。
“什麼,你說皇上昨晚深夜去看了那小子?”將軍怒發戟張,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震得上面的杯盤一陣抖動,他卻不以為意,只是瞪視著章恙。
雲彧投案的事情,昨天章恙就通知他了,只是他忙於公務,還未來及去處理,因此今日一聽這訊息,便有些頭痛。
“是的,將軍。”章恙細細的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通,才說道,“卑職覺得這個事情有些詭異,因此不敢擅專,專程來討將軍的主意。”
蔣平為人剛愎自用,加上近年來戰功赫赫,在朝堂內外,許多人都避讓他三分,但他不做收斂,行為做事更加過分,所幸鳳離天知道他對皇室是一片忠心,便也不多去管他。
反正君王之道在於權衡,有他這樣一個人在朝,還真能起點別的作用。
但縱容的後果也是有的,就比如現在,就會起了貪念而妄圖染指其他領域。
“皇上這是還沒對他死心啊。”蔣平狠狠握拳。
他作為軍人,雖知道上陣殺敵死傷難免,但當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時,還是無法接受,概因在他骨子裡,護短已經成為了最大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