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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這個新聞並不是表面上的想要給林楚西製造多少汙點,它最終的目的是要攪渾趙景和的帝國聯姻。他們的目標是,趙景和。
“一群狡詐的小人。”林楚西咬了後牙槽,小聲地罵道。
“老闆?”大衛在林楚西身後站著,小心翼翼地開口。
“大衛,你去查查這梅朵家的小姐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林楚西喝了一口茶,說。
大衛愣了一下,不知道林楚西在想什麼,吶吶地應了出去準備資料。
林楚西眼眸染上冷意,他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被莫名其妙地綁架,然後是在巴黎半夜街頭碰到同樣莫名其妙出現的勞倫斯,自己被半強迫地接到勞倫斯家裡過夜。再然後是趙景和連夜從蘇黎世飛來巴黎接他,出門就被狗仔拍了照片。而且這照片拍得相當有技術,既晃得像是躲起來偷拍的,又絕對不會模糊得讓人看不清照片裡的人臉。
一個巧合是巧合,兩個巧合是緣分,三個巧合那就是故意了。
勞倫斯在這場大戲裡究竟扮演了一種什麼樣的角色?
林楚西放下了手裡的杯子,抬手狠肉眉心。休息屋外頭傳來一個腳步聲,很快就有人在外邊敲門,林楚西拿了手邊的劇本去開門。來人是劇務助理,通知他很快就有他的戲要開拍,讓他先準備一下。林楚西點頭,跟著出去。他坐在攝像軌道的不遠處看現在正在拍攝的戲,有化妝師跟上來給他補妝。他身後跟著兩個面無表情的高大男人,不管林楚西走到哪裡都寸步不離。林楚西進劇本已經快一個月,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大牌明星身邊的保鏢多也是很正常的。
《Rimbaud》裡,飾演魏爾倫的男演員是好萊塢著名演技派男星,波爾·裡耶,地地道道的法國人,說著一口純正的巴黎口音。他相貌還算儒雅,有一頭濃密的金髮。扮起外貌粗鄙的魏爾倫來頗為費勁。好在導演並沒有強迫他剃頭扮醜。而波爾·裡耶的確當得上演技派這個稱謂,《Rimbaud》中的他,即使穿得像模像樣,打扮得體,卻也像裹著華麗外衣的腐屍。此時的魏爾倫還未和蘭波見面,他是法國詩歌界舉足輕重的人物,貴族們的宴會和沙龍都樂意邀請他。他有一個美貌的妻子,富有的岳父。名譽和金錢他都有了,但他依舊過得不好。他在巴黎花天酒地,和不認識的男人女人過夜。除了詩歌,一無是處的男人。
現在這一場戲拍的是魏爾倫收到蘭波的信,並高興地回信給蘭波,並邀請他來巴黎。
前奏是魏爾倫剛和正懷孕幾個月的妻子吵架,他怒斥妻子根本不理解他,而他的妻子則大罵他根本就沒有負上身為一個丈夫應負的責任,他只是一味地揮霍她父親的錢財。魏爾倫被戳到痛楚,氣急敗壞地和她爭吵。
波爾·裡耶臉上滿是怒氣,他單薄的嘴唇在輕微地顫抖,那頭髮在激烈的爭吵中已經變得散亂。他眼神怒視面前的人,整個人都在大喘氣。即使穿著厚實的大衣也能看到他胸口劇烈得起伏。忽然他猛地抄起旁邊的一個棍狀物體就要狠狠往面前人面上砸去,這動作劇本里沒有,那女演員也被撲面而來的棍風嚇到,一句惡毒的話剛說完就已經睜大眼睛嚇得完全說不出話來。那棍子卻並沒有落到任何人身上,波爾·裡耶揮到半路,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抬頭複雜地看一眼握著棍子的手,復又隱忍地看向面前的妻子,最後狠狠把棍子扔在了地上。抖著手轉身回房,房門砰一聲關得震天響。
回到房間,波爾·裡耶剛才劍拔弩張的氣勢立馬消退了下來,他的肩膀以緩慢的速度垮下,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也頹敗起來,渾身像是在散發著黑氣。波爾·裡耶背對著鏡頭,高大的身形微微佝僂著,在一片暗色陰影中顯得沉鬱而苦悶。
林楚西這個時候將目光轉向身邊跟拍的攝影機畫面,鏡頭跟著波爾·裡耶,從昏暗的房門一路轉移到陽光溫暖的窗戶旁。窗戶前面並了一張胡桃木書桌,擺放整潔的書桌正中央安放著一枚輕薄的信封。
波爾·裡耶慢吞吞走到書桌前,迫不及待地坐下,卻遲遲沒有開啟信封。他眼神柔和似水,嘴角微微勾起,帶著從內心深處流露出來的自然笑意。沒幹過一點苦力的乾淨的手指輕柔撫摸上那廉價的信封紙。暖色的光從窗外照射在這一片小小的地方,慢慢便把這原本漆黑汙濁的房間照亮洗滌。
為《Rimbaud》掌鏡的攝影師是加菲爾德·克賴斯特,他是好萊塢業界人稱“黑暗王子”的戈登·威利斯的弟子,戈登·威利斯當年拍攝《教父》的攝影技巧,放到現在也是教科書一般的神來之筆。而加菲爾德·克萊斯特,就像他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