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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若飛躺在柔軟的被褥中,鼻端是紫靈剛剛燃上的助眠香料,明明雙眼困的快睜不開了,腦袋卻清醒。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被褥,心裡又是歡喜,又是害怕。
欣喜自己重活一世,有機會保護親人,不再讓悲劇重蹈覆轍。怕的是,這只是黃粱一夢,醒來時他還是那個無能為力的小人物,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姐妹妹被自己拖累。
在忽悲忽喜的反覆中,殷若飛沉沉睡去,只是這一夜睡的極不安穩,噩夢一直不斷。
清晨紫靈端著一碗剛剛熬好的參茶送到殷若飛床前,殷若飛揉揉眼睛,看看天色已經大亮了,連忙起身。他在藥鋪做夥計,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有時候還在鋪子裡值夜,睡到這麼晚,睡得這麼沉實在是少。
殷若飛心裡喊了一聲糟連忙爬起身,撩開窗幔看到紫靈端著參茶正走到他床前,愣了一下,苦笑著敲敲自己的腦袋。
都忘了,他現在不是那個苦命的嫡子,落魄的少爺了。他又回到八歲了,一切都有了轉機。
噙著笑接過紫靈手裡的參茶一飲而盡。雖然這是好東西,但參茶特有的苦澀味還是讓他皺了下眉。紫靈笑著從荷包裡拿出塊包著油紙的松子糖,輕輕剝開塞入他口中。
甜而不膩的清香充斥口中,殷若飛不覺的眉頭舒展開。
“七爺,要現在用早飯麼?”紫靈看著殷若飛笑著問。
“不了,服侍我洗漱,我去給老夫人請安!”殷若飛跳下床,將身上的衣服脫下。
“今天也去請安?”紫靈訝異,她家這位少爺雖然平素最受老夫人寵愛,但是並不是日日都去請安的。
“嗯,以後日日去請安。”殷若飛一邊應著一邊拿起旁邊的衣服自己開始穿戴。
“七爺,我來!”紫靈連忙接過殷若飛的衣服,幫著他穿好。殷若飛也不矯情,手臂伸開任憑紫靈擺弄。
打了熱水洗漱一番,紫靈幫殷若飛將頭髮梳理好,束髮為兩結,向上分開,梳成兩隻小包子,上面用和衣服同色的絲帶紮上,簡單又不失大氣。
依然是帶上紫靈和聽風倆人,殷若飛朝著老夫人的福壽院走去。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他也就是年紀小,這要是在外宅,已經和哥哥們一起早起練武了。畢竟這鎮江侯是祖上武將起家,現任鎮江侯殷海城又是以此重得聖眷,自然催促兒子們也勤加練武。
上輩子殷若飛到了十二歲還不曾習武,雖然也念書,但是也僅僅是落得個識字而已。雖然殷海城也有意讓他習武,畢竟這是他的嫡子,但是小林氏若有似無的將此事拖延了下來,再加上無人替他爭取,最後此事竟不了了之了。
此時他已經八歲,已然不早了。若是不抓緊,等到十來歲之後,筋骨慢慢變硬,已經不是最好的時段了。
殷若飛想著心事,腳下匆匆朝著老夫人的福壽院走去。
路上紫靈遠遠看到陳姨娘領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外帶幾個貼身丫頭也朝著福壽院走去,連忙告訴殷若飛。殷若飛頓了一下,轉身朝著花園走去。
此時正值春末,桃花猶在,玉蘭亦開,殷若飛打的就是這些花的主意。
老夫人愛花,這在府中不是秘密,但是若想以此博老夫人的好感卻不容易。老夫人愛花,卻也惜花,並不許人隨便攀折花枝。
殷若飛抿著嘴看著一地的花瓣,昨夜颳了一陣不小的風,半夜紫韻還給他加了次被子。沒想到這一場風卻幫了他。
吩咐紫靈聽風兩人將落地的花瓣都拾了起來,又到離這裡較近的九小姐處借了兩隻竹籃盛花瓣。
殷若飛站在一顆桃樹下看著兩個丫頭拾花瓣,心卻飄到了九妹那裡。
此時若嵐才三歲,比起他這個嫡子,以往的日子雖然略微遜色一些,但是作為被嫡母教養在身邊的庶女,比旁人已經強了不少,更不用說將來提親必然可說個好人家,而且嫁妝也比那些庶女要高出一等。但是現在嫡母意外辭世,她這高不成低不就的身份反而成了尷尬。
殷若飛嘆口氣,他這裡頻繁出事,恐怕九妹那裡的日子更不好過,不過幸好九妹還只是個小女孩,頂多是被人剋扣些份例,應該沒人對她動什麼殺機才是。想到九妹為了他以十幾歲的如花年紀嫁與一個年老的太監,殷若飛就不覺地握緊拳頭,不管怎樣,他不會再退讓!
☆、揭破
揭破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紫靈她們也已經拾取了不少花瓣,吩咐她們簡單收拾一下,朝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