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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滿意地捋著鬍鬚,就看到一個小子悄悄拿起塊硯臺,作勢朝著殷若飛身上丟去,頓時大怒,隔著窗子一聲怒斥。
那小子如何不知道這是先生的聲音,手忙腳亂之際,硯臺轉了個圈,反而朝著殷若飛的頭臉砸去。
這個轉折是眾人全都沒有料到的,不管是出手的人,還是孫先生,甚至殷若飛。
殷若飛確實是沒有注意,他才來學堂第一天,又是默不作聲,想著多觀察些時日,誰想到這些人是一天都不讓他得安寧。
孫先生一聲頓喝,著實嚇著不少人,待眾人反應過來,看到那硯臺朝著殷若飛頭上飛去,心下各自反應不一。
也多虧了孫先生一聲呵斥,殷若飛才發現這到了眼前的危機。本來側頭能躲閃過去,心裡一動,反應微微遲緩了一下,讓硯臺從他額角蹭過。
幸好這小子家裡窮,用的硯臺也是最最廉價的黃泥硯,若是換了那些上好的石料硯臺,恐怕一個頭破血流是免不了的。
饒是如此,殷若飛的頭上也見了血,硯臺裡的殘墨更是潑了他一身。
看見殷若飛受傷,孫先生心差點從胸口跳出來。他雖然也算是大儒,但是如何見過這等場面。更別說殷若飛現在是他的學生,人又是在他眼前受得傷,若是侯爺怪罪下來,吃罪事小,丟臉事大,何況他也捨不得殷若飛受傷。
丟硯臺的小子全然傻了眼,他當然知道殷若飛的身份,可是為了討好殷錦鴻,免不得做個出頭鳥。可是汙了殷若飛衣服,讓他丟臉是小事,大不了被責罵一番,砸破侯爺家嫡子的頭,這事可就大了……
☆、受傷
受傷
殷若飛的小廝年紀也不大,只比殷若飛大個幾歲而已,也是個孩子,看到自家少爺頭上血流不止,頓時慌亂的哭了出來。
孫先生看看殷若飛按著傷口的手指縫不斷淌血,連忙吩咐人去請大夫,又讓小廝去打了乾淨的水,自己則將人一把抱起,去了他的房間。
殷若飛大病初癒,此時又失了血,頭已經暈眩的很,待孫先生抱著他跑起來頓時失去了意識。
等他醒過來時候,頭上已經上了藥,包紮的嚴嚴實實的。藥是好藥,傷口的地方涼絲絲的。
鎮江侯是武將世家,家裡各種金瘡藥,刀傷藥都是有的,殷若飛輕輕嗅嗅淡淡的藥香,心裡大概知道了是哪幾種藥材。
這點讓他很是驚奇,前世師父讓他辯草藥,背方子,他雖然刻苦,卻沒有多少天賦,常常惹來師父的白眼。
而此時他卻彷彿做到了之前師父要求他的,聞香辨藥。他雖然還不知道這藥膏中每種草藥的具體份量,但是有多少種藥材卻是如同印烙在腦海中一樣。
殷若飛心裡湧上驚喜。這難道是老天看他可憐,給他的厚愛麼?
“瑾之,你怎麼樣了?”孫先生送走了大夫,吩咐小廝將清洗傷口的水和棉布等收拾了,回頭就已經看到殷若飛睜開了眼睛,呆呆看著頭頂的帷幔,連忙走過來。
“先生……我……”殷若飛口乾舌燥,聲音有些嘶啞。他先前掉入水中,身子說是好了,其實也還有些根沒去幹淨。只是他不敢耽誤時間,才強打精神來了學堂。這一硯臺砸下去,心火又上來了。
孫先生看著那張發白的小臉,心裡大為心疼。桌子上新沏的茶水還沒顧得上喝,此時正好入口,連忙端了過來,親手餵給殷若飛喝。
“先生……”殷若飛有些吃驚,他前世也是給這位孫先生當了幾年學生的,對方的性子他也深知,是位為人嚴謹,性格孤高的大儒。為人最重禮教,何曾給弟子端過茶遞過水的。
看著殷若飛推拒,孫先生微微一笑,“何必拘泥於死理呢。”
殷若飛愕然地瞪大眼,這位先生何曾說過這種話,不過倒是老老實實地就著孫先生的手喝下了一整碗水。
下午的課,自然是上不了了。殷若飛卻也不想回去,只推說頭暈不想動,賴在了孫先生房裡。
孫先生倒也由著他,也知道不可能放任個小廝將人帶回去。吩咐小廝和曹管事好好候著,趕忙回了學堂,畢竟那還有一屋子學生等著呢。
傷了殷若飛的小子自知難逃一劫,不住地哀求殷錦鴻。殷錦鴻雖然得意殷若飛吃了虧,可是那怎麼說也是侯府的嫡子,現在打破了頭,若是爹爹祖母怪罪下來,他也不大吃得消。
眼珠一轉,想到了殷錦堂,他收拾老七可是老二授意,現在出了事,他扛不住了,自然要對方幫他扛。
想到這裡,悄悄打分了小廝回去尋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