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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懷川大笑著快步走近莊島杭,卻忽然發現莊島杭看見他不但沒有像往常一樣大笑,神情卻是如此悲慟,心下一涼,不好的預感到達了高峰。
只見兩人沉默對望了許久,忽然噗通一聲,莊島杭跳下馬車,直直跪在了姚懷川面前,雙手奉上染血的分雲劍。
“懷川……我……我……”莊島杭一句句梗咽,語無倫次。
“島杭,你這是做什麼?!起來!”姚懷川雙手拉著莊島杭,對方卻是紋絲不動,眼睛觸及到他手上的分雲劍,臉色一邊,“分雲劍怎麼會都是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莊島杭沉默了。
姚懷川心底更加陰寒了,試探地問道:“離……離守呢……”
莊島杭咬著下唇,已經說不出話了。
姚懷川立刻跳上馬車,掀開車簾,裡面的單離守早已被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第一眼是看不出什麼問題,讓人以為他只是睡著了,但他蒼白的臉色告訴姚懷川,事情遠遠不是他想象的那麼樂觀。
“離守?”姚懷川喊了一聲,對方沒有一點反應。
姚懷川立刻移近了些,手指搭上了離守的脈,指下十分平靜。
姚懷川呼吸一亂,停下了把脈的手,轉而橫抱起單離守,衝外面喊了一句:“島杭,馬上去客棧找一個房間!”
昨天一場大雨,將今天的雲都打散了,外面已經是陽光燦爛,而室內卻是陰雲避天。
在莊島杭眼裡,姚懷川忽然冷靜得彷彿不像一個人。
“島杭,去把那套白色的衣服拿來。”姚懷川拿出許多瓶瓶罐罐仔細地處理了單離守的傷口,給單離守包紮傷口,“等他醒了,方便換上。”
莊島杭不知道姚懷川到底怎麼了,愣是沒動。
“啊,對了。”姚懷川忽然對著莊島杭一笑,“熬點雞湯來吧,好久沒吃葷,這傷估計要補一補。”
莊島杭心中一痛,再一次跪在了姚懷川跟前,眼神十分堅決:“懷川,你不要這樣,你若是心中難過,你打我罵我或者殺了我也可以,但你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明明很悲傷,卻硬是裝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姚懷川看著動不動就跪著的莊島杭,嘆了一口氣,“我只是真的怕了,只是怕了。”
莊島杭抬頭,看見姚懷川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地跪坐在床上,手撫著單離守的臉,彷彿手下的是極其珍貴的東西一般:“若是離守不在了,懷川絕不獨活!”
“懷川,你……”莊島杭靠近姚懷川,你了個半天,終究是說不下去了。
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姚懷川,莊島杭一手搭上姚懷川的手,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床上發出了一陣嘶啞的怒聲。
“滾,有時間在這裡訴衷腸,還不如去給我倒杯水。”
莊島杭聽著渾身一顫,突然,他抬起頭,愣了半晌。
“啊——!!!”
屋內發出了一陣驚叫聲。
“你……你你……”莊島杭顫抖地指著剛剛出聲的那個人,你了個半天也你不出什麼話。
一邊的姚懷川倒是輕咳了一聲,不好意思地開口:“呃,島杭,實在對不住,那個……是離守說要逗逗你,讓我不要說出來的……”
莊島杭冷靜下來了,看了一眼那個依然滿身傷口卻傲慢之意甚濃的單離守,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咬牙切齒道:“他什麼時候醒的?!”
“我剛到那會兒,馬車上……”姚懷川老老實實回答了。
莊島杭深吸了一口氣,想起單離守便是邶國大將單司承,怒氣堵在心底上不上下不下,這悶虧是吃定了。
“我真是……”庒島杭軟弱無力地認命道,“你們能聽我說一句麼?”
“嗯?”姚懷川自覺自己這玩笑是開得有些過分,立刻收斂了笑容,開始露出了反思的神色。
而一旁的單離守卻是意猶未盡的表情。
“單離守,單司承,單兄。”庒島杭一口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不吐不快,“你這麼騙騙在下倒也無傷大雅,但是,你有想過懷川的感受嗎?”
“朋友之間,性命是開不得玩笑的。”
“如果哪一天在下離死只差一口氣,我也絕對會用盡各種方法,讓朋友知道我還活著。”
“也許對你來說,死,不過是你一個人消失了而已,這個天下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是對你的朋友來說,不管是懷川還是我,亦或者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