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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年齡十八的男人,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奶娃,真產生不了多濃厚的不捨來。
宗政久寒沒有立刻回話,他的雙手穿過兒子的兩條胖胳膊,將他抱了起來,塞到懷裡,最後才開口道:“對,寶辰有為父就行了。記住,父王已經有的,將要擁有的,都會給你。”他的話,很霸道,在寶辰聽來,卻異常的溫柔。然而此刻的寶辰卻不知道,這種鐵漢的柔情最是糾纏人。
又是這樣的話。聞言,寶辰將小臉埋在了男人的胸膛之中,他小小地撇了撇嘴,心道,說什麼都會給我,那世子之位怎麼遲遲不給我?
想是這樣想,可理智也告訴寶辰,他是不可能成為寒親王世子的,因為他和他,並沒有一絲的血緣關係。
宗政久寒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寶辰的後腦勺,他知道,這個孩子沒有相信自己的話,他也不想多說什麼,行動才是一份承諾最好的證明。他會讓寶辰成為攝政王世子,而不是寒親王世子。他將盡自己所能去寵愛這個孩子,即使他會被自己寵壞。
平城雖在西南邊關,但其實離京城並不特別遠,翻山越嶺,快馬加鞭的話,兩天就能到,當然,其中會累死多少匹馬,有待考量。至於良帝的死訊和詔書,它們可以用信鴿來傳達,這就更快了。
宗政久寒並不急於回京,反正他這個攝政王是鐵板上釘釘子--做定了,如果禮親王與和親王能夠腦子發熱地去造反,那他會很開心地折回平城,然後舉旗攻打他們,這樣一來,名也正了,言也順了,萬事大吉了。
況且,他這次回京還帶著寶貝兒子,當然不會讓小傢伙太過舟車勞頓,更別說是用翻山越嶺這種累人的走法了。他帶著大隊人馬,坦坦蕩蕩地在官道上走。馬車行得很穩,除了無聊,寶辰一路上沒有任何的不適。
這一路,幾乎算是一帆風順,可觸黴頭的人總還是會有的。
這不,在京城的臨郡--海河郡的一條小路上,幾十個三大五粗,揹著大刀,氣勢洶洶的男人出現在了車隊的前方。
宗政久寒這次回京,當然不可能傾巢而出,他只帶了一些慣用的手下和奴僕走,留下了一些可信任的屬下把守邊關。
他這人素來陰險,手段變幻莫測,不習慣把所有底牌都放出來,所以這一車隊護衛的人數並不多,也就五十個左右,其中二十人還是以家丁的裝束行走的。而暗地裡,他的一百名精兵可都不遠不近地跟著,以確保能隨時待命。
海河郡依山傍水,青山連綿數十里,其中藏身了一群頗有組織的山賊,他們以打劫過路人往為生,領頭的,是一個叫刀疤的男人。
而宗政久寒這一行人,他們已經觀察了好幾個時辰了,家丁很多,侍衛也不少,馬車華麗寬大,走在兩旁侍奉的婢女更是美若天仙。他們想,若能將這些人的財物劫走,再把這些女人擄回去,那可就夠本了!
一臉橫肉的首領刀疤朝自己手心呸了口口水,然後握緊了刀柄,有些興奮的扯了扯嘴唇,上前一步,大喝道:“你們他孃的給老子停下!打劫!”
此話一出,站在他身邊的四十幾個漢子紛紛舉著手中的刀劍槍矢吆喝了起來,口中隨意地謾罵著什麼,似是在威脅對面的車隊,可在李毅看來,卻更像是在為他們自己壯膽。
有幸跟著宗政久寒的,都不是孬種,見這樣的陣勢,一個個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鎮定地停了下來。護衛們的坐騎都是久經沙場的鐵馬,它們停下來後,靜靜地站著,好似一個勝券在握的將軍一樣沉穩。
但栓著車的兩匹馬卻是被這樣的喝聲給嚇到了,嘶鳴著停下了腳步,焦躁地踱步著,何湘充當著車伕,見此忙安撫起了馬兒來,好在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馬車震盪了幾下,正在喝奶的寶辰雙手一個不穩,自己的小臉就被埋進了碗裡面,再抬頭,眉毛和劉海都掛上了乳白色的液體,溼答答黏糊糊的,讓他感覺糟透了!
“打劫你大爺啊!”寶辰眉頭一皺,爆喝了這樣一句,拿著他父王的袖子胡亂擦了擦,便撩開了車簾。
宗政久寒看著自己皺巴巴的袖口,嘴角一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最後只得作罷,將身側的披風拿起來,蓋上堵在車門口的小傢伙的肩膀。
“何湘,怎麼走這條道?”寶辰攏了攏肩膀處掛下來的披風,他看著滿眼的青蔥和狹小泥濘的道路,皺眉問道。他們這一路都是走官道的,怎麼到了這海河郡就走小道了?他雖然在問何湘,其實問的也是宗政久寒,因為他知道,沒有宗政久寒的授意,何湘哪敢擅作主張?
何湘暗暗翻白眼,很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