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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靜再沒說過那些話了,只和武開陽平常地相處。可殷靜還是忍不住去看武開陽,相處中,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看他。有時武開陽會感覺到他的目光般,回過頭來,這時,殷靜總會若無其事地移開眼。
三日未盡的一天傍晚,鎮北天醒了。
千仞山上一時間忙碌起來,武開陽更是刻刻腳不沾地。鎮北天首先是叫了封淳去,又叫了許多小弟子們去。武開陽找三師弟打聽,說是師父訓了一番話,共克時艱云云。鎮北天吩咐的事,一件一件都是封淳在傳達,其中卻唯獨沒有讓武開陽去。武開陽在山巔正堂門前求見鎮北天,結果封淳出門來道:“師父要我原話告訴你,‘我沒幾天好活了,見什麼人,處理什麼事,我心裡一件一件地來,都有數。輪到你的時候,自然該你。’”說著封淳拍了拍武開陽的肩膀:“大師兄,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叫你。”
武開陽對站在階梯上的封淳道:“有件事,你跟師父說一聲,就說殷靜上山來看我了,你一說,師父就明白了。”
封淳點了點頭:“好。”
武開陽心事重重地一個人下了山巔,半個時辰不到,封淳便親自來到武開陽房舍前叩門,武開陽把封淳請進屋裡。封淳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殷靜,輕聲道:“大師兄,師父讓殷大人現在就過去,千萬避著人。”
武開陽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封淳說完,對殷靜點點頭就離開了。武開陽對殷靜道:“師父既說避著人,我們便從山背上去,你萬萬跟好我,山陰處壁立千仞,機關極多,你傷還行麼?”
“和人交手不行,跟著你爬山沒問題。”殷靜起身,“放心,走罷!”
武開陽帶著殷靜繞到了山陰背處,殷靜抬頭而望,只見山崖絕峭岌危,崖頂千仞之上,正是巍峨俯瞰的白虎正堂。足下一片絕草哀木,怪石嶙峋,武開陽與殷靜並排而立,他提氣一躍:“跟好了。”殷靜跟在後面,答了一聲:“誒。”兩人都是絕頂高手,不一會兒便攀援而上,來到了正堂門前。
“師父是叫你一個人來的。”武開陽道:“你進去罷,我在這裡等你。”
殷靜上前一步,看了一眼武開陽,點了點頭,便進入了室內。
武開陽等了許久,殷靜才步出門來。武開陽便仍帶著他從山陰背處回了山腰房舍。
“師父他看起來怎麼樣?”武開陽一闔上了門,便問道。
殷靜並不知其中曲折,道:“你不要太擔心了,我看見老堂主思路清晰,眼睛也有神,說話有條有理,雖不知老人家中的什麼毒,但是看樣子,或許不日就會好了。”
武開陽深吸一口氣,在床榻前坐下了,他用大手抹了一下臉……殷靜不知,他卻知道,這怕是奪魂針已完全被心脈吸收,只餘最後的迴光返照了。武開陽愣了好一會兒,他不明白他這‘神志清醒’的師父,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他來——哪怕鎮北天當面打他,罵他,他都受得住,可他怕鎮北天惱了他,再不見他了。
“正之,你怎麼了?”
武開陽回過神:“對了,師父和你說了什麼?”
“我把信給了老堂主以後,老堂主很快看完了,然後問我了兩件事,他說我答了這兩件事,他才能給五王爺寫回信。老堂主問我的第一件事,是神機衛甲的圖紙,現在是不是在五王爺手裡,我平日裡呆在書房中,便說有一些火器火炮的圖紙,但不知是不是屬於神機衛甲。然後老堂主又問了我第二件事,說五王爺近年,是不是在軍中囤積了很多攻城的牛油彈,我說是。然後老堂主就寫了封信,已經交給我了,讓我轉交給五王爺。”
武開陽頷首:“我明白了。”
殷靜看著武開陽,他走上前來,伸臂撫上武開陽的肩膀,帶著一絲留戀:“正之,既然拿到了信,我明早就得走了。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囑咐我的?”
“路上小心。”武開陽抬起頭。
“就這一句?”殷靜問。
“有傷在身,別再著了涼。”
“好。”
這天夜裡,兩人如前幾日一般,分別在分開的兩榻上睡了。其中一是榻武開陽房裡原本就有的,另一個是殷靜來了以後,武開陽給殷靜臨時搭的。兩張床離得很近,空隙也不過咫尺。月上中天,武開陽滅了蠟燭,房間裡一時間只剩窗稜間漏下的月光。
今天,是殷靜留在千仞山上的最後一天了。
武開陽想著鎮北天的事,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對面床鋪的殷靜也是一樣。
“